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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渊轻轻揉了揉她的顶,笑容里有淡淡的宠溺:“好。”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时思飞快的从桌上撕了张纸条,拿笔在上面笔走龙蛇一般写着,然后团成小纸团紧紧攥在了手心里。等佣人来的过程中,她几乎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只盼着进来的人,会是傅铭凯买通的那一个。
敲门声响起之后,她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觉得手心里的纸条几乎被汗水沾湿了,可随后进来的人,却让她目光倏然黯淡下来。
不是。
她有些烦躁的把那张吊坠图扫落在了地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时思不知自己是否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因为就在她回房间的路上,走廊上迎面走来的人,正是她先前牢牢记住了长相的那个意大利女人。
她若无其事的回了回头,确认走廊里并无他人时,在目光交汇后对方朝她颔的一瞬间,将早已攥出汗了的小纸团迅塞进了她手中。
两人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时思觉得自己走回房间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于是房门关上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一头扎到了床上。她回忆着刚刚虽然看似微小但却足以让她心惊胆战的情节,无声的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已经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老桥其实只是佛罗伦萨阿诺河上一座十分古老的石拱桥,风景从来都无甚特别,时思一直对此向往,不过是因为桥上那些散着浓郁古老文艺气息的饰店。如今傅铭渊为了一组照片,斥巨资租赁了老桥一天的使用权,所以时思在傅铭渊一起抵达的时候就已经现,整座桥上除了他们一行人,不再允许任何人通过。
不过桥上人其实并不少——早在他们到来之前,摄影师团队的人就已经开始调光布景,来回奔忙。
傅铭渊见时思的目光一直打量着桥上那些饰店,揽着她轻笑:“待会儿拍完,我一家一家带你去逛。”
“嗯。”时思声音不高不低的应了一声,“我先去化妆。”
自有化妆师的助手过来,引着时思走向一处早已被傅铭渊租下的商铺。不远处有戴了棒球帽的高大年轻人拿着摄影器材朝时思走了过来,帽檐下是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快到近前的时候,他貌似无意的伸手往下拉了拉眼镜,露出带笑的眼睛,朝时思飞快的眨了眨眼,然后又快的低下头,从她身边匆匆走了过去。
时思几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铭凯。
她几乎用尽全力才能维持住面上的表情,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着,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心如擂鼓,在见到傅铭凯的那一瞬间,后背几乎都被冷汗湿透了。
好在他只要躲开傅铭渊,至少外形上其他人并不能第一时间现他是华裔。
按傅铭凯的计划,是要让她安心和傅铭渊拍照,随着拍摄时间的推移,傅铭渊的戒心也就越小。等拍摄进行到一半的,他安排的人会趁她回去换婚纱的时候制造足够大的骚乱,吸引傅铭渊那些人的注意力,而他会趁乱带她走——他早已安排了车一直等在桥下。
自从得知了他的这个安排,时思几乎想象出了无数个失败的可能,但即使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可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们一行人所处的位置如此特殊,根本没有人能有什么所谓更好的办法。
她比谁都盼着一切顺利,但也比谁都害怕出任何差错。
时思换好婚纱上桥的时候,傅铭渊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他一袭黑色手工定制西装,是一如两人初见时的英俊模样。但和那时候他暮气沉沉的眸光相比,此时的他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时思越走越近,眼底光华璀璨,仿佛于长久的暗夜之中终于见到阳光,目光专注而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