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萍把自己的身世告诉陈二饼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地拉近了许多。见陈二饼知道自己是“土豪”的女儿,二饼却不问邓雅萍能不能筹集一些哪怕是部分资金参与到万岁山的旅游开发项目上来。
这让邓雅萍心里更加放心,看来,陈二饼心里早已经有了计划怎么去筹集那些资金,只是火候未到,他还没出说来而已。
邓雅萍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查阅各地乡村游的详细资料,作一份最详尽的可行『性』报告给陈二饼,说不定,自己可以凭借这个项目,在华夏国旅游界一炮打响,成为一匹业界黑马。
万一,万一陈二饼的资金不能到位,到时候再鼓动鼓动父亲参与投资进来。当然,这是要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邓雅萍才能开这个口。因为,从小开始,父亲便教导她要独立,要白手起家,这样,才能在历尽千辛万苦后,品尝到成功的喜悦。
“雅萍,我觉得,竟然万岁山有这些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我们可以先来造造势。”[]傻子村官陈二饼138
“哦?先来造势?怎么造势?”
邓雅萍用有些惊讶的眼光看着陈二饼,对于万岁山旅游资源的开发,他一直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难得他现在提出自己的想法,邓雅萍很是好奇。
“比如,我们可以先让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来万岁山采风,然后在电视上播放万岁山的风景片,在报纸上写写万岁山的游记,那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还有,我看你们在山上拍了不少万岁山的照片,你们可以放到网上的一些什么友论坛上,让对万岁山感兴趣的人来万岁山玩,做第一批游客……”
“哦,那叫‘驴友’,指的是专门去一些还没开发的旅游景点探秘的人群。”
“对,对,对,就是驴友论坛。”
听着陈二饼的话,邓雅萍张开着她的樱桃小嘴,她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一个一直在乡村的村干部说出的话,按照现代传媒学来说,这就是预热,就是造势。在网上发照片这一点,邓雅萍是想到过。可是,请电视台和报社记者来采风,她还真没想到。
其实,这也不是陈二饼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他说的这些,完全是照搬照套过来的。因为叶诗岚说过,她也要来万岁山玩,于是,陈二饼灵机一现,想出这个点子。
至于在网上造势嘛,陈二饼则是完完全全向沈芊学来的,大家还记得吧,在扳倒湖地村前任支书时,沈芊采取的就是网络曝光的做法,让陈观音等人贪污、骗取低保的事实大白于天下,从而引起上面的重视,把他们一锅端掉。
陈二饼虽然书读得不多,可学起东西来,脑瓜子还是挺灵活的。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渐渐地,陈二饼和邓雅萍两人聊天的内容随意了许多。
“陈主任,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陈二饼刚一说出这话,心里便打起了小鼓。糟了,要是邓雅萍问她怎么筹集那几千万开发资金,那该如何回答是好?
见陈二饼紧张的样子,邓雅萍“扑哧”一笑,她用芊芊玉手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嘴道:“陈主任,你别太紧张啦!我不会问你的存折账号和密码的。”
“呵呵,你问这个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钱。”
“其实,我是很好奇,你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啊?什么名不叫,偏偏叫‘二饼’,是不是你特别喜欢打麻将啊?”
“呵呵,这个嘛!是和麻将有关,但不是我喜欢打麻将,是我父亲喜欢打麻将。”
接着,陈二饼便向邓雅萍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
二饼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陈富贵正在村里打麻将打得火热,眼看就要胡清一『色』筒子,三飞叫,二五八饼,任意一个就行。[]傻子村官陈二饼138
正当陈富贵紧张地盯着桌上的麻将牌时,他的邻居跑来告诉他:
“富贵,你家堂客快生了,接生婆已经到了你家里,你快点回家吧!”
几乎输空口袋的陈富贵正想这盘麻将翻身,他头也没抬地回答:“生就生,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打完麻将再回家。”
说完,陈富贵又眼盯盯地看着桌上的麻将,每次『摸』牌的时候,他都小心翼翼的,在『摸』牌前,还夸张地拍拍手,意思是拍走身上的晦气,然后在手上吹一口“仙气”,希望好运来临。
『摸』完两圈牌,又有人急匆匆地来向陈富贵报喜:“富贵,你家堂客生了,是个小子。”
就在这时,陈富贵『摸』起一张二饼,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哈哈,二饼,我糊了!清一『色』。”
推倒麻将,陈富贵才回头问来报喜的人:“你刚刚说什么?是说我媳『妇』生了,是个儿子?”
来人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陈富贵,真是个麻将『迷』,估计他以后死了下到阴曹地府的时候,也少不了麻将,便没好气地说:“是,你堂客生了,生了个二饼。”
“哈哈,二饼好啊!二饼给我带来了好运,让我翻身。”
陈富贵哈哈大笑起来,并决定儿子的名字就叫“陈二饼”。于是,陈二饼一出生就碰到和麻将接下不解之缘,只是,他没有像父亲那样,沉『迷』于麻将之中,更没有成为一代赌神,而是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干部。
听过陈二饼讲自己名字的来历,邓雅萍可是笑得花枝『乱』颤,最后,她不得不停下来,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过来好一会儿,邓雅萍问:
“那你父亲现在还打麻将吗?”
“唉,我小时候因为一场发烧,变成了傻子。父亲因为带我去看病,被车撞没了,不久后,母亲也喝农『药』『自杀』。打小开始,我就是一个孤儿。”
接下来,陈二饼向邓雅萍讲了自己变傻的过程,又讲了沈芊怎么帮他治好傻病。
乡村的夜晚,静悄悄的,似乎也在聆听陈二饼命运多舛的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