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确可以等到定王入宫,可是再次之前,若是她惹到了赵定,先丧了性命,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毕竟如今他们彻底撕破了脸,赵定对她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瑟瑟却提出了另一个想法:“陛下,定王不在乎和您的兄弟之情,想必在乎和太后的母子之情,以及和荣儿的父子之情。若是能让定王所有顾忌,许是能收敛一些,不至于酿出大祸。”
赵定闻言,眼前一亮。只是他随即想到,太后不过是定王的养母,说是亲近,在他看来,定王心中肯定是大位来得重要。还有荣儿,一个送出来半年的儿子到底还有几分牵制力,谁也说不好。
但是赵定还是立即下令:“把太后看管起来!”
“皇帝!你可不要听信皇后胡乱言语!”太后慌了,挣扎不开前来的宫人,急急慌慌道,“哀家是太后,无论你和定王谁是皇帝,哀家都是太后。你如果胆敢对哀家下手,你的名声就全毁了!”
“名声?”赵定冷笑,“事到如今朕还能去看名声么?太后,朕不介意名声再坏一点。”
太后慌乱不已。只是侍卫架着她,让她不得动弹。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把冯嬷嬷派出去了。
“陛下!大事不好,定王率领人马已经闯破寿康宫宫门了!”
侍卫仓皇来报。
赵定立即下令:“所有人等,一律死守殿门,绝对不能让乱臣贼子闯进来!”
殿中后妃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瑟瑟抬眸,一扇扇殿门在迅速合上,外边的夜色中,花灯焰火刹那间燃烧在半空,放出橘色的花火,而后灿然消失。
殿门迅速被闭合,宫人侍卫抵着门,提心吊胆。
殿中一片安静。
瑟瑟眸子垂下,看着自己酒杯中的倒影,嘴角一挑。
“陛下,寿康宫中没有武器回防,如此一来太危险了。”瑟瑟忧心忡忡。
赵定也知道,可是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一个太后的寿康宫,连一把杀伤力的武器都找不到。
如今能保护他们的侍卫不足三十,剩下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宫人。
赵定沉吟:“……的确不好办。”
不等他们商量出个章程,殿门外已经吵杂了起来,数不清的脚步声,还有撞门的动静纷纷传来。
“陛下,中秋家宴,为何把为兄堵在殿外?快些开门,你我兄弟畅饮一番,如何?”
外头定王的声音意气风发。
赵定紧皱眉:“……定王,你这是谋逆!”
“谋逆?”定王笑着,“微臣不过是清君侧,陛下被奸人诱惑,囚禁太后,微臣身为陛下的亲兄,必然要帮陛下处理这等丑事。堂堂正正而来罢了!”
赵定嗤笑:“披着一张皮,你就以为天下人能不知道你所谋什么?赵奕,你别把天下人当傻子。”
殿门已经在几番撞门下摇摇欲坠。
“天下人是不是傻子,要看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
定王笃然:“别说本王有借口,哪怕没有借口,成事者为本王,天下人都得给本王找一个借口!”
“哗啦”一声,一扇殿门被撞破了。
潮水般的封地军涌入,迅速占领了大殿。
定王背着手踱步而来,他噙着笑,看见了被俘的太后,颔了颔首:“母后,辛苦您了。”
太后脑袋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