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开心果一颗一颗摆好,摆的整整齐齐,过程中再悄悄拿几颗塞自己口袋里。
她十分满意地看着那盘开心果,把开心果推回了原先的位置上,然后划拉过来一盘水果。
水果送来之前已经切块,摆成一个圆形。但四周都有同学,于是那个圆形这里缺一个角,那里缺一个角。
阮迎银拿着根牙签,推着水果切块,把缺口给补齐了,然后变成一个半圆。
送回去前,她用牙签给自己插了片西瓜,放进了嘴里。
很甜,她笑得眼睛眯眯的,然后继续如法炮制。
江邢远拿着手机,屏幕里是投标书的文件,然而他的视线已经不在上头。
他的视线在阮迎银身上。她做得偷偷摸摸的,包厢里又暗,热闹的那几个在前头嗨歌
,其他人几个人窝在角落里打牌,或者聊天,没注意到阮迎银的举动。
可他就在她旁边坐着,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皮底下。
这幅偷偷摸摸藏东西吃的样子,实在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仓鼠。
仓鼠?江邢远皱了皱眉,电闪火光之间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
爱藏东西,爱打洞穴,怕光怕热,怕猫,这些习惯是绝大多数仓鼠的习惯。他当年养仓鼠的时候还特地去问过卖仓鼠的摊贩。
这辈子阮迎银身上的习惯,似乎很像仓鼠啊。
而且他还想起来了阮迎银那篇满分作文,写的就是仓鼠的故事。
所以这个阮迎银,身上的秘密和仓鼠有什么关系吗?
江邢远皱眉沉思。
李彤高歌了一首,把手中麦克风给了下一位同学,然后朝阮迎银走来:“银银,你可是我们这次运动会的大功臣!你要不要来唱一首!”
阮迎银下意识就把手中的卤味给推了回去,立马坐直,两只手乖乖放在腿上,垂下的手肘刚好遮住了微鼓的口袋。
她摇头道:“不要了,我不会唱歌。”
“你真不会?”李彤无视阮迎银旁边的江邢远,语气有点不相信。她现在已经不相信阮迎银口中的‘我不会’了。
阮迎银点点头:“嗯,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听的。”她自己有时候会在家里小哼几曲,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好听。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她才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唱呢。
李彤没有为难阮迎银:“行吧,那你多吃点东西……”
杨同与激动跑了过来:“彤哥,大家伙都想喝酒,你怎么看?!”
李彤眼睛一亮:“来喝啊!反正明天周末!你去点酒!”
杨同与比了个‘ok’的手势,飞出了包厢门。
阮迎银眼睛睁大,她嘴唇微动:“班主任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嘘。”李彤对阮迎银眨眨眼睛,“不要告诉班主任哦,少喝点没关系的。银银,你要不要喝?喝一杯不会醉的……”
“我不要!”阮迎银立马拒绝,反应有些大。
江邢远一边低头装作看手机的模样,一边将阮迎银和李彤的对话听在耳里。
‘我不要’这三个字里夹杂的抵抗意味有点浓厚,他下意识偏头扫了阮迎银一眼。
阮迎银的侧脸绷得很紧,唇紧紧抿着,手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指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喝了,我喝果汁就可以。”
江邢远眉眼一动,想起了国庆假期的事情。那次他也问过阮迎银要不要来一杯,她的反应也有些激烈。
她似乎对喝酒有种超乎想象的抗拒和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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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快就上来了,啤酒和红酒都有。
沁中学生都是土豪,手里不缺钱。
暗红的酒液倒入玻璃杯中,微微的酒香气味散出。江邢远接过一杯,似笑非笑地顺手递给阮迎银:“真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