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花枝道:“兄弟们都在朝中做什么官呀,说出来也让嫂嫂听听。”
小太监笑道:“在座的可都是朝庭大员呢!胡三兄弟主管大理寺,旦旦和小五兄弟都是尚书,老华是御史,其余兄弟皆是将军。”
曹花枝道:“满朝文武,这里来了小一半,花枝我算开眼了。”
众人都说:“吃水不忘掘井人,不是大哥,我们何曾有今天?统统做梦去吧!”
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活,这一席酒只吃到天晚方散。众人先告辞了,以便留点时间让他们夫妻俩说说悄悄话儿。曹花枝柔情绵绵地瞅了小太监一眼,埋怨说:
“郎君,你就这样走了,撇下我一人住在这陌生的屋子里?”
小太监苦笑笑说:“有什么办法,官身不由己,端上人家的饭碗,就得听人家指点呀!”
“贫嘴,还给我耍官腔?”曹花枝笑嗔道。
“不是我耍官腔,我屁股后头那一大堆事,不管能成?”小太监皱了皱眉头说。
“郎君,今晚陪我住一宿,明天再说明天,行吗?”曹花枝哀求道。
曹花枝小鸟依人的样子,全无了午间演武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风度。小太监心里一动,不忍心拂了爱妻的留恋之情,他发了发狠,说:
“行,天塌下来也不管了,今晚就住下。”
曹花枝立刻转忧为喜,欢天喜地地说:“郎君,我给你打水洗脚。”
小太监道:“叫小二把水送来就行,干嘛要劳你动手?”
曹花枝执拗地说:“不嘛,我今晚就是要亲自侍候你,也尽尽我为妻的责任。”
小太监心里一热,动情地说:“枝儿,我以后永远都不欺负你。”
“傻瓜,”曹花枝往小太监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指头,笑颜说,“你真是个傻瓜,别发呆了,快洗了咱俩上床睡觉。”
是日,皇上发下圣旨,差太监尚书张旦旦带人送来大红锦绣河山袍服一套,四品官帽一项,金丝玉带一条,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绫罗绸缎二十匹,**十名,择吉日迁往提督府。并命新任提督自即日起,骑高头骏马,由朝中派员带路,全京城夸官游街三日。
京城的百姓扶老携幼,摩肩接踵,汇聚在道路两旁,观看新任九门提督官。看到的说“新提督长得真好看呀”,没见的人说“新提督是天帝派来的星君,看了给人添福气的,怎么也要看一眼才是”。满城热闹非凡,尤如过大年一般。
游行队伍正行之间,忽有开路的小卒来报:前面正是丞相府邸,府邸门前竖有“相府重地,文官下轿,武将下马,黎民百姓磕头打拱而过”的招牌,问提督大人如何处置?
当日开路的朝庭官员正是猛将朱林宗,未等曹提督开口,小朱便大声喝道:
“管他什么球相府不相府,锣鼓敲起来,喇叭吹起来,径直过去,还要绕他三圈才是!”
曹花枝一听这就是那个老贼王书贵的府邸,气也不打一处来,有心要折折那老贼的威风,朝下吩咐说:
“就按朱将军之意,敲敲打打,动静放大点,府门前绕三圈再赶路。”
朱林宗听着高兴,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提督大人英明!”
宰相府当值的门官王福,听门外熙熙攘攘,命人打开大门往外一瞧,府门场地上竟有人胆大,当街跳起了锅庄舞。王福大摇大摆地出来,手指曹花枝恶声骂道:
“狗官,你是个什么东西?丞相府前不下马,还要在这儿转圈儿?这是皇上亲发的圣命,难道你敢违旨,不想要命了?”
曹花枝不屑说:“本提督奉圣命夸官游街,没有说要在哪儿下马。你狗仗人势,乱吠吠什么?”
王福啥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跳起来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四品芝蔴小官,也敢在丞相府前逞威,来呀,把他给我从马背上拽下来!”
王福这一嗓子,突然“唿啦啦”从门房里蹿出来十几个壮汉,不由分说就扑向曹花枝。曹花枝尚未动手,只见朱林宗抢先一步,大吼一声,不由分说便挥拳扫腿,打得那几个门丁东倒西歪,满地找牙。
突然有人喊:“哎呀不得了了,王三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