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双手合十道:“侯教主真乃贤人志士,老僧替西南武林感谢侯教主的深明大义!”
侯青云这才有机会见识‘中原四绝’之南帝,老僧虽面容苍老,但垂眉善目,灵台明净,自有一番高僧的风范。
段智兴虽然有些迂腐,但品德高尚的确是不能不叫人叹服,侯青云也还了一礼,客气道:“大师言重了,西南武林的太平更多还需仰仗大师。”
一灯叹了口气,摇头道:“老衲罪孽深重,本来早已不问世事,此番却又动了无名业火,当真是惭愧的紧……”
段智兴出家就是因为刘瑛姑之事,他自觉对不起瑛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化解与之的恩怨,可没想到灵鹫宫一战,瑛姑死在李秋水的掌力下,遗憾变成了抱憾,当真是令他心痛不已。
他心中寂寥,只望回去后与青灯、古佛长相伴,再不过问世间之事。
侯青云听他言语中蹉跎之意,似乎是万念俱灰,他劝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与其痛悔过去不应作之事,不如今后多做应作之事。”
他见一灯若有所思,又续道:“时局动荡,江湖纷争,大师既然身负一身绝艺,该当好生利用,去行侠善之事,造福黎民。”
一灯听完自觉莞尔,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只是陷入悔恨念头中不能自拔,才会生出万念俱灰之感。
瑛姑、武三通、樵夫既然已经归天,可两帮交锋,伤亡在所难免,他虽然心中伤痛,也没有找灵鹫宫寻仇的念头。
一灯本就jing通佛法,侯青云一番说辞却是将他从悔恨中拉了出来。
正所谓一念转,天地宽,一灯心如明镜,双手合十拜谢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老衲如此不辨是非当真是糊涂,枉修了多年佛法,教主提点之恩,老衲没齿难忘……”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侯青云忙回了一礼,又道:“眼下局势纷乱,生灵涂炭,虽然宋金战事暂未波及大理,但唇亡齿寒,若大宋败亡,大理亦是岌岌可危,还需要多多依仗大师……”
一灯摇头道:“老衲虽有救民水火之心,但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改变大局?”
“一人之力是杯水车薪,但聚千万人之力,大事可为!”侯青云本来也没想到去鼓动段智兴,但既然碰到了,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一灯位列‘中原五绝’多年,武学在俗世中本就是登峰造极。当然,侯青云看中的不止是他的武功,更是他所代表的势力。
什么,段智兴已经退位多年?
可他儿子是皇帝啊,怎么会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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