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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小姐,你真的看不见吗?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原来传闻也不能不信,蓝瑞雪真是个残疾人。”
“杜鲁先生,你和瑞雪小姐订婚几年了还迟迟未结婚难道是你嫌弃她看不见吗?”
记者们犀利的提问声使得杜鲁的面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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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的议论声,嘈杂声,报道声就像针扎一样让人心疼。
蓝瑞雪紧握着她管家秘书的手,全程未说一句话,管家秘书是蓝瑞雪在这个世上最信赖最爱并且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家中别人都称她为王管事,为了蓝瑞雪她身兼多职,只为了保护她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女儿。
“小雪,不要听…”王管事一手扶着瑞雪,一手捂着她的耳朵,蓝瑞雪只是露出苦涩的微笑不说一句话。
公司休息室,蓝瑞雪静静的坐在一旁发着呆,门轻轻被推开。
“小雪,会议要开始了。”王管事小心翼翼的走向蓝瑞雪。
蓝瑞雪眼眸微动,没有回应她,只是慢慢抬起手,王管事搀过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蓝瑞雪的手背,静静的看着瑞雪的脸,满脸的心疼,“对不起,小姨答应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要再不出面,公司就。。。”
“小姨,我知道了。”蓝瑞雪柔和的说,“刚刚门口太吵了,我只是想安静一下。”瑞雪挤出一丝微笑,“刚刚也只听到嗡嗡嗡,他们问什么都没听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声誉,都怪我眼睛已经不行了,就连耳朵都有问题了。呵呵。。。”
王管事心疼的看着她,她感谢瑞雪这么安慰自己。
报告会的现场坐满了人,后排站满了电视台,时刻准备着直播准备,王管事扶着蓝瑞雪站在旁边侯着,准备着待会的上场。
王管事面对着蓝瑞雪帮助她整理着衣服,“小雪,今天是你第一次以公司董事的身份面对媒体,记得,要给公司那些觊觎你位置的人看看。”
“知道了,不要害怕,不要失败,小姨跟我说过很多次了。”蓝瑞雪嘴角浅笑。
王管事扶着蓝瑞雪慢慢上台,后排记者的闪光灯立马活跃了起来。虽然蓝瑞雪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有无数的闪光灯打在自己的脸上,此时的她竟然有点庆幸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因为她知道她最胆小了,下面应该坐了很多人,听小姨说还有电视台,应该会上电视吧,会播到哪里呢?蓝瑞雪内心不禁在笑话自己,她不明白此时的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与会议无关的事。
“大家好,欢迎各位先生女士能莅临我们蓝氏集团。。。”王管事站在台下紧张的双手抱拳看着台上演讲的蓝瑞雪。“我是现任的蓝氏董事长蓝瑞雪,今天才面对公众,我感到很抱歉。。。”台下王管事听到这句话眼含泪水的微笑着,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蓝氏董事长只有一个。
“蓝瑞雪,蓝。。。瑞。。。雪。”漆黑的卧室一个男人独自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电视屏幕中蓝瑞雪在蓝氏说明会上的场景,画面被定格在蓝瑞雪在台上演讲的场景,台上的蓝瑞雪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冷淡,眼神没有一丝光芒,男人看着屏幕中的她,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熟悉而又陌生,悲伤而又凄凉。
“雨晨。”背后一个年迈妇人沉重的声音响起,妇人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头上已有不少白发,眼角的细纹看起来很是慈祥,眼睛微红像是刚哭过一般,她手抱一个骨灰盒,看着坐在床边的谢雨晨,又看了看电视屏幕中静止的画面,面露苦涩,她轻轻将手中的骨灰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博士的骨灰我帮你放这了。”妇人擦了擦眼泪,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沉默不语的谢雨晨,“十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
“不是我忘不了,是谢雨晨忘不了,即使闭上眼睛她还是会出现,呵呵,还真是死了都忘不了她。”男人苦涩的笑着,伸手触向屏幕中瑞雪的眼睛,满脸的悲伤。
“还记着博士的遗言吗?”妇人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轻轻的擦拭着博士的骨灰盒,“他让你去美国找一位他的朋友,找到他后就再也不要回中国了。”
“那你呢?”
“我老了,十年前在上海,我求着博士带我一起走就是为了能照顾你,从你出生起我就替你妈妈照顾你,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如今我累了,也照顾不了了,我就在这里看家好了。”
“吴妈”谢雨晨起身看着她苍白的头发,眼角的细纹。记忆中吴妈陪伴了他的整个童年学生时期,因为有她的关爱,所以让少年时期的谢雨晨从来都没有过缺失母爱的感觉,看着满头白发的吴妈,雨晨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吴妈也老了,此刻的谢雨晨感觉不到哪里难受,曾经他讨厌爱哭的人,现在他羡慕那些会流泪的人,因为他们不会像自己知道自己伤心难受了却无处发泄,他好想念伤心了就可以大哭的日子,他已经好久没有流泪了,已经有十年了。。。。
“谢谢你吴妈,我变成了这样你还没有怕我,没有嫌弃我。”
“傻孩子,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吴妈起身抬头看向他,“记得,你就是谢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