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站着四个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男人,餐桌前,则是跪趴着三个被绑住的人。
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身上都带着伤,鼻青脸肿,唇角带血,跪趴在地上有些起不来。
昏暗光线下,这两个男人朝裴初望来的眼神里,掺杂了恐惧,在轻轻发抖。
裴初目光一掠而过,转而落在了那个一直不言不语的女人身上。
她垂着头,原本精致盘起的头发,散落的披散在身上,挡住了半边脸,有些脏乱,往日仪态半分不见。
她似乎是知道裴初来了,一动不动的继续低着头。
裴初在一张餐椅上坐了下来,对白明道:“让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吧。”
清冷无绪的声音,让一直垂着头的女人,双肩颤动了一下。
白明点点头。
让几个手下带着被绑住的手脚的两个人男人带了出去。
昏暗的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剩下裴初白明,以及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的女人。
裴初镜片后状似微笑的眼睛,透出阴戾的味道,他的手指漫不经心,一下下敲着餐桌边缘。
不疾不徐,叩叩叩的声音,仿佛鞭子似的抽在了跪着女人的心上。
这是死亡逼近的声音。
裴初轻笑,语调熟稔亲密:“真是好久不见了,夏姨,你还好吗?”
那女人脊背僵硬,慢慢的抬起头,在狼狈杂乱的发丝中间,露出了一张四十岁的脸,一双眼睛闪烁着极端仇恨跟阴毒的光,死死的盯着裴初。
她是,夏莉。
裴庆林身边最得宠的女人。
此时的夏莉,哪里还有当初在裴庆林身边的半点意气。
三年前,她以唯一女伴的身份陪在裴庆林身边,风情万种,温柔贤淑,有着一张保养的极好的脸,浑身都透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带来的舒适跟优雅。
此时此刻,她看起来老了很多,狼狈的穿着廉价的衣服,脸上半点妆容也没有,苍老而扭曲。
“裴初。”她沙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咬着他的名字。
恨的刻骨铭心,恨不能生吃他的肉,饮尽他的血。
裴初不在意笑笑,环顾四周,打量片刻,“这三年,真是委屈夏姨了,想来你一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渡过的吧,夏姨辛苦,不知道夏姨愿不愿意跟我回裴家。”
自从三年前裴家变天、裴初掌控了裴家开始,侥幸逃脱的夏莉一直都在东躲西藏。
其实起初她的生活还算是不错,逃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是有不少钱。
可是她爱好奢侈的生活,喜欢挥霍,哪怕在裴初的追查之下,也还是不愿意委屈自己。
所以那些钱陆陆续续的就用光了。
到后来,又被自己的心腹手下所骗,大部分的钱都被心腹卷走了。
夏莉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再加上裴初越逼越紧,夏莉才会狗急跳墙,暴露了行踪。
如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被抓住。
夏莉磨着牙,仰起头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裴初,你这条毒蛇,少假惺惺。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裴悦笑容不变,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脚边,像是蝼蚁一样的夏莉,心情大好。
“为什么不呢,其实当初要不是夏姨太过贪心,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甚至还会把你好好养在裴家,颐养天年,怪只怪,夏姨你太看不清状况,也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