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对方呢?
他最后看了眼这个已经明显开始老去的男人,客气地说:“太冷了,回去吧。”
一阵寒风刮过,吹落路旁树枝上堆着的雪粒,断断续续地扑到人身上。
落到同样冰冷的外套上,又簌簌滚下来。
—
谢疑不过半个小时就回到酒店。
总助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吓了一跳,有些无措。
谢疑的神色不算难看,眉眼间的冷漠其实和平时差不多,但他莫名觉得谢疑身上有一股冷气,像是从雪地中回来时,不慎把冰雪的寒气也一并沾染上了。
落着冰碴子一样,有点让人发憷。
谢疑问:“他怎么样?有发生什么吗?”
总助:“我在卧室门边看了一眼,一直在床上没动,叫了一声也没应,应该是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他喝汤。”
总共就离开了半小时,能出什么变故?
苏知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本来就没什么事。
总助多少觉得谢疑有点小题大做。
不过他们老板对苏知就是这个画风,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他身为没有选择的打工人,只好苦哈哈地配合。
“嗯,”谢疑颔首,说:“辛苦,你回去吧,这段时间让你做了很多额外的工作,这季度奖金翻倍。”
不用谢疑赶总助也已经准备脚底抹油,正主回来了,他没有这么没眼色地继续待下去。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压住眉梢的喜悦:“应该的,谢谢老板,我先回去了。”
他辛辛苦苦体贴老板的感情生活,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只要加钱,什么都好说。
他还可以为老板的爱情再站三十年岗!
……
谢疑脱了外套,在客厅站了会儿,驱散了在外面沾染上的寒气,走进卧室。
看到床上鼓起来一个小包。
苏知不知道怎么睡的,整个人都埋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顶。
谢疑走近些,看到地上落着的有睡衣,他离开前刚给苏知换上的,已经被像垃圾般丢在地上。
这是自己脱了?
虽然屋内铺满地暖,但喝醉了酒裸睡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酒精作用身体会发热,一冷一热间很容易生病。
谢疑皱眉,把散落的衣物从地上捞起来,伸手去拉被子,准备把睡衣给苏知重新穿上。
苏知好像是从里面紧紧揪着被子,也不知道睡着了哪来这么大劲。
谢疑费了点力气才扯开。
终于把被子掀开后,他看到苏知蜷缩着侧躺在里面。
身上并非像他以为的那样脱光了,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来他走之前脱下的衬衣,又套到身上,穿的七扭八歪的,估计扣子就没一个扣对了,露出截柔韧的腰肢。
被他扰醒,眼底迷蒙地眨了眨,像个被人从巢穴中挖出来的小动物,下意识攥住衬衣的领口,护食一样警惕地看向他。
气哼哼地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