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背走到了王端公遗留的香坛前。
他将苏午和四个马脚先生都招到身边来,道:“还是得请你们过一道阴,把门外的那位诡差带回它该去的地方哩。”
几个马脚先生吓得脸色煞白,
都一个劲地摇头。
“不成的!”
“我们的坛神出来就被它压住了,请不了神,让我们肉身过阴吗?!”
“这是在要我们的命!”
“还是设法去请西南边棘棘山上的九流先生罢!
他是大端公,
肯定有法子领诡差过阴的!”
唰!
四个马脚还在一个劲地拒绝着,老道士忽地一下从褡裢袋子里掏出了半截桃木剑,一层灰白诡韵在空气里猛地晕染开,
叫四人遍体生寒,
都收了声!
老道还是那副老糊涂的样子,看着四人道:“若不肯去,那你们就先试试我这木剑能不能杀人?
老道也,也杀过好些个作奸犯科的马脚哩……”
说到后面,他的神色又迷茫起来,
然而那半截桃木剑上骇人的诡韵,以及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却让人根本不敢将他当作个老糊涂来对待!
四个马脚煞白着脸,都不说话。
老道士拍了拍脑袋,
看看身后,
原本升起一丈多高的烧魂火,此时被一层粘稠黑液绞缠着,已经熄灭了小半,
过不了半个时辰,
四周的烧魂火将完全熄灭,
诡差静静站在门后,
像是一截木桩。
两次尝试失败后,
它便停下了脚步,始终没有第三次朝前迈步。
但它第三次朝前迈步时,前路必定没有阻碍——非只是烧魂火被粘稠黑液压灭的原因,更因为,老道隐约想起了,门口这位‘诡差’在古籍记载里就有此种特性。
“你们四个不要这副样子啊,
老道让你们去过阴,
肯定有法子保你们的命,
不会叫你们白白去送死哩。”老道回过头来,拍了拍其中一个马脚的肩膀,差点没把对方吓得跪倒在地。
四个马脚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不住地点头,
再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