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们买走的那些古玩哪个不是给他们打了折的?”姚出顺三角眼一瞪,三角形越发的逼真,棱角分明。看似说的有模有样,实际上许正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古爷所谓的打折。天知道是贵了还是贱了,古玩这东西您古爷那张嘴就是半个物价局。
“那这些礼金也不少啊。”许正阳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得入了店里的帐,有来有回的东西,算不得数。”姚出顺摆手说道:“你小子别打那些钱的主意。”
许正阳不屑的说道:“这种事儿还回个屁啊,谁没事儿一辈子吃饱撑的天天开新店?”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是个狗屁衙门,能进不能出的主儿?”姚出顺大怒,三角眼中寒芒爆射,“懂不懂礼尚往来?谁家添个孩子娶个媳妇儿,不都得随份子钱吗?”
许正阳愣了愣,仔细一想也是,继而怒道:“要这么算咱们还赔了,操,以后谁有什么事儿,咱们俩得随双份儿的钱!”
“傻啊?以古香轩的名义呗,干嘛非得用咱俩的名字?”姚出顺三角眼一眯,狡诈的说道。
“有理有理!”许正阳深以为然。
姚出顺得意洋洋,继而脸色一变,啐了口骂道:“爹了个蛋的,我怎么觉得咱俩很无耻?”
“嗯,提醒下,是您自己,而不是咱俩。”许正阳乐呵呵的拿起那叠支票,走到保险柜前蹲下,然后塞入早已经打开的保险柜内,又返身回来拿现金。
“你小子也是,整天装的人模狗样,一看着钱就原形毕露。”姚出顺笑骂道。
许正阳正色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才是正常人嘛!”
“你小子压根儿就不是正常人。”
“唔。是有点儿不正常了。”许正阳挠挠头,将现金一摞摞的塞到保险柜里后,关上保险柜又觉得不保险,说道:“咱们是不是去趟银行,把钱存起来?在这儿放着不安全。”
“谁让你瞎忙活的?”
“我操,你早说啊!”许正阳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二人的对话让今天的高朋贵宾们听到后,会做何感想?
姚出顺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许正阳,叼着烟斗望着窗外。
下午四点多钟,太阳已经变得通红,有了日薄西山的景象,照射的整个人世间都红彤彤一片,别有一番让人心动的美感。
许正阳点了颗烟坐在沙发上,脸上浮着笑意,心头却有些晕乎。常言道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不曾想这做了神仙之后,也是如此。本想着低调做神,平心做人,不去出风头,可是金光闪闪的帽子偏偏就一顶接着一顶的往头上扣;呼啦啦的大风就把自己给吹得飘摇之上百十米,站到了上面,不想让人看见都不行。
这要是摔下来,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呢。
刚才刻意的去装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来,无非就是想化解开姚出顺心头的那一丝敬畏之心而已。没办法。李老爷子的出现,太震撼人心了,震撼的姚出顺在云莱酒店时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倒不是他心态承受力不行,而是许正阳这小子越来越看不透,甚至都怀疑许正阳一家子人全都在扮猪吃老虎,过腻歪了世家生活到农村乡下过贫苦日子忆苦思甜去了。还有那个李冰洁,是李老爷子的孙女,最近就天天待在古香轩里……
古爷受不了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怎么什么稀奇古怪到不可理喻难以置信的人和事都让他给撞上了?
好在是随后的忙碌及财源滚滚,让古爷稍稍的缓过些精神头来。
现在看情况。似乎古爷已经对许正阳恢复了心态和看法,许正阳心下里稍安。虽然说嘴上没人说什么,可许正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比如以前真挚纯净的友谊哥们儿义气,几个伙伴的心中对他早已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平等的看法,看似表面上还热络着,实则心里无形中已经将他们与许正阳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尤其让许正阳担心的是,可别再这么下去回头爹娘都对他有了畏惧之心,那就赔大发了。他宁愿不做这个神仙,也不愿意失去固有的亲情。
“哥,回家不?天快黑了。”
许柔月的声音在门外的楼道内响起。
许正阳起身拉开门,许柔月和欧阳颖已经站在了门口,欧阳颖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正阳哥哥,你可是真正的大老板啦……”
“暴发户,暴发户,嘿嘿。”许正阳挠了挠头,露出一脸的憨笑:“走走,咱们回家去,哦对了,还得拿钱和支票去银行……”说着话,许正阳回身过去打开保险柜,拿着一叠支票就往外走。
“等等。”姚出顺唤了一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皮包扔到办公桌上,“拿着。”
许正阳笑了笑,自己还确实粗心。
将支票装好,许正阳走到门口又抬手刮了下柔月的鼻子,这才哼着小调走了出去。
许柔月在背后不满的哼了一声,撅了撅嘴,随即和欧阳颖二人挽着胳膊下了楼。
刁一世开着的依然是那辆jeep牧马人,欧阳颖坐前面副驾驶位,许正阳和许柔月则是坐在后面。
陈朝江驾着摩托车跟随在牧马人后。
从各家银行转了一圈后,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一行人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往双河村驶去。
这一路上。刁一世不断的隔着反光镜看后面戴着头盔驾着摩托车的陈朝江,羡慕的说道:“等我回去,也买辆摩托车开着,真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