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琪常艳羡地说:“柏远山这种男人简直绝种了,我怎么就没这运气。”
周奚每次听到都会反驳,“难道我不好?”
“你好个屁!”齐琪吐槽,“哪有女朋友做成你这样的,你俩在一起那么久,别说旅行,约会有几次?也就柏远山能忍受你。”
周奚事后问柏远山,“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忍受吗?”
柏远山笑着抱住她,“当然不是。”
“我没和你去旅行过,也不怎么约会,你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柏远山认真说,“我挺喜欢陪着你加班的,你工作的时候很漂亮。”
齐琪听到这个答案时直翻白眼,直言:“完蛋,他被你吃得死死的,彻底没救了……”
可就是这个齐琪断定被她吃得死死的男人,在某一天午夜突然给周奚发了一条告别短信,只有一句话,“周奚,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那时,周奚还在公司会议室头脑风暴,她只瞄了一眼,然后将手机反扣到桌面上,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回了一个字:“好。”
齐琪知道后,把她大骂一通,“你就说好?你至少问个理由吧?”
“有什么好问的,他要说自然会说。”她坐在地上把柏远山留在公寓里的东西装箱,叫来快递寄给他。
然而,两天后,快递通知她,无法联系到收件人。周奚一打听才知道,他在半个月前就已离开学校,回国了。
“我后来才想起来,他回国前有和我提过。”周奚吃着沙拉说,“他当时说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国一趟,最近不会来纽约。”
宁延把处理好的虾递给她,推断:“他是不是家里出了变故?”
周奚叉了一块虾肉进嘴里,边嚼边点头,“对,他家的药厂爆炸,死伤了很多工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柏远山告诉她的,而是齐琪辗转从他好友那里探听来的。
柏远山父亲是经营药厂的,专做抗癌药物的中间体,当年在蓉城和国内小有名气。
那次事故是药粉车间爆炸,柏家的药厂不仅炸了个稀巴烂,还死伤了好几十号人,就连柏远山父亲也在事故中重度烧伤,送到医院没撑过4时就撒手人间,而他母亲因为不堪刺激也中风了。
死伤赔偿、上游供货商的货款、银行欠下的贷款、药厂上千个职工的生计……一下子全压在了年轻的柏远山身上。
宁延说,“他或许是不想连累你。。”
周奚挑眉看他,“你这么觉得?”
“至少他这么觉得。”
“也许吧。”
后面的故事,宁延已经能猜到。在柏远山穷途末路时,柏父的好友老何董出手相助,帮柏远山解决了困难。
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柏远山没再回美国,而是留在翔朝工作,后来又娶了自小就喜欢他的何玥,成了何家的女婿。
这么一看,也是命运弄人。可是,人这一生无时不刻在做选择,或大或小,或主动或被动,有顺势而为,也有身不由己,有人终其一生都活在懊悔当初的选择里,有人却能穿越命运的荆棘走出一片康庄大道。
放弃并不软弱,无法割舍是最大的苦痛。
柏远山选择深埋对周奚的感情,可从今天何玥拿出的那些“物证”看,他并没有割舍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