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往他身上靠了靠,“睡一下?”
“出去!”肖不修这口气真是不太好了。真是的,怎么这样呢。
我挑起帘子,坐到了外面,和驾车的陈一陈二坐在了一起。此时的他们换了一身简朴的衣装,抹去了南厂的身份,我们都不太显眼。
陈一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刚收到的。
我看到是柴文进的字迹,上面写到:“周不全昨日傍晚时分进入艳芳斋,至今未出,无消息。已派人蹲守,无异状。”
“会不会有问题?”陈一问我。
“没事,周不全可以的。”我看了看天色,“我们要快一些,一定要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赶到艳芳斋。”
大戏必然是在艳芳斋上演的,太阳还没有落山,正是街市上最热闹的时候,我拉着肖不修进了艳芳斋后,就开始大声嚷嚷,说咏春膏出了问题,把我美艳郎君的脸搞坏了。我这么好看的郎君,怎么可能搞成这个样子呢?艳芳斋的人必须赔我!
这一大通吼,一下子就把芳姨给喊了出来。
艳芳斋的铺面不大,里面的人也没有多少。店铺里是售卖胭脂水粉的,也就是一些瓶瓶罐罐摆在货架上,看起来种类也不多,铺子里看起来略略有那么一点点寒酸,甚至是特别简朴。
芳姨是个瘦高个,长得的确很美,有些年纪了,但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当然,她也是挺香的,急吼吼地跑到我眼前的时候,的确是一股香风过来。我摒了摒呼吸,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到肖不修的脸,她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肖不修的脸呢,还是脸呢?
生意人嘛,自然也都是客气地,立刻就对我说:“妹子呀,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什么说呀,都这样了,我夫君若是脸好不了了,我以后怎么办呀?我要是和离的话,人家该说我不好了。可是,看着这张脸,我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呀。”我一身贵女打扮,必然会被认作是什么大官家的女儿。一般高官的女儿都矫情,我已经尽量在模仿顾宝儿闹事的样子了。
肖不修一言不发,还特别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杀气,看起来很安静,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情。他虽然脸颊变得红肿了,但是那一双瑞凤眼实在是太好看了,特别是没有煞气的时候,居然有那么一点小狗狗勾人的意味,看得我都愣了愣。
“妹子妹子,莫急莫急。”芳姨立刻拉着我的手,硬是要我坐了下来,“如何判定就是我咏春膏出的事情呢?我这东西也都是卖给女人的,并未卖给男人呀。”
“是呀,但是我给我男人用了呀!”我皱着眉头,“我给他用的呀,希望他更好看呀。怎么,有错?”
看到我这个口气和气势,芳姨也有点不高兴了,但是,依然还是秉着和气生财地态度继续和我说话。“我这咏春膏卖了大半年了,也没有人找上来,怎么就你这个出了事情?”
“是呀,人家都舍不得抹,每次只用一点点。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有钱,我多抹了一点呀。”想想梁贵妃可能也是这个心理,多抹了一些,然后又多抹了一些,结果就出事了。如果每次只抹一点,或许就只是当做风疹而已了。
“那怎么就断定是我的咏春膏出的事情呀?”芳姨开始狡辩了。
“怎么不是?我就只用了你这一种香脂膏。”我站起了身,推了她一把,“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的产品有问题,你肯定是知道的,并且你肯定是找人做过验证的,少跟我装蒜。”我发现我还是有些当泼妇的潜质,气势也有的。
芳姨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不甘心要推回来。肖不修直接就拦在我的身前,推了她一把,力量有点大,她直接歪在了桌子边。陈一立刻就往后院里冲,门口埋伏的柴文进高秉文以及几个南厂侍卫也冲了进去。
我也没太看清楚,反正就知道他们都跑了进去,所以我也要闯进去。这个时候,艳芳斋的里里外外都已经乱套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很么事情,开始围观中。
我在肖不修的帮助下,也进了后院。此时,周不全完整无缺地站在院子里,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并且要求我们也立刻遮住,等待地上洒落的粉末白烟散了散,才说道:“就是这里了。将砒霜做配方,在流民中做验证,好与不好,最后都把人杀掉。这里有人承认了,有人是证人,你还想说什么?”
“瞎说!你们都瞎说!我怎么可能害人呢?”芳姨死不承认,插着腰打算破口大骂了。
肖不修直接冲了上了把她按在了地上,我立刻蹲在一边,从她的耳朵后面使劲撕了撕,居然真的撕下了一张人皮,也是挺恶心的。
柴文进和高秉文也过来帮忙,直接捆住了芳姨,并且接过了那张人皮。高秉文手比较欠,又在芳姨的脑袋上摸了摸,直接把头发都撕了下来。
肖不修也觉得很恶心,扯着我站到了一边,周不全和陈一陈二加入了战局,直接把其他几个伙计都抓了起来。
这芳姨忽然变成了女装和尚,看起来也是挺奇怪的。
被揭开了真面目,这“芳姨”也不管不顾地用自己本真的男音开始喊道:“你们抓我干嘛?就算是咏春膏的质量有问题,我赔你们银子就得了,干嘛要抓我?”
居然还不承认,我瞅着他,也没说话。知道大家被这群人都控制住,捆好了,我才问道:“你说说呗,悟心大师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我身上有鬼一般。
肖不修一脚踹了过去,他歪倒在地上,依然还是死死地看着我。
“看着我也没用呀,你先说说,然后我在说说。”我揣着手,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桂花糕,还是掏了出来,给他看了一眼,“喜欢吃这个吧?还跑到悟心大师的房里去偷吃,还真是贪吃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他看着我,眼睛里有那么一丝丝恐惧。
“知道的不多,全凭猜测。”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但你应该是那个当年烧了白马寺药庐的那个和尚,对不对呀?悟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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