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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倌和徐青山刚开始并没在意,不过听着听着,就都皱起了眉头,感觉这事有些蹊跷。
灵芝一般生长在湿度高且光线昏暗的山林中,大多长在腐树或是树根上。灵芝实际上并不是植物,所以也不能进行光合作用,只能从其他有机物或是腐树中摄取养料。井里水气那么大,井壁又都是砖石,根本不可能有死树桩子,按常理来说,绝无可能会长出灵芝的。但是就算不是灵芝,也不至于连北京来的专家都不认识,看来这东西还真有点儿不简单。
老羊倌耐心地等何胖子说完后,就让何胖子细细地说一说那堆玩意儿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儿。
何胖子连说带比划,费了半天唾沫,老羊倌也没弄明白。
何胖子也急得出了一脑子门汗,抬头冲老羊倌说道:“老爷子,这东西您老要是再不认识,我们说啥也不敢收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万一要是什么异草奇药,也不能暴殓天珍,任其自生自灭是吧?所谓物尽其用,还得造福于民哪,谁让咱们都是医者父母心呢?”
徐青山听何胖子嘴里说什么医者父母心,心里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就要挤兑他两句,刚要开口,见老羊倌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老羊倌有些为难地说道:“何总,你说的道理咱都明白。只是有些话咱得说在前面,都知道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但是我得把丑话先说在前面,这东西我可不敢说就一定认识,虽说老头子我认识些草药,可是连首都的专家都不认识的东西,咱可不敢托大,你可别把宝都押在我们爷俩身上。”
何胖子见老羊倌没有拒绝,心里大喜,赶紧摆了摆手,让老羊倌千万别这么说,本来冒昧打扰就有些过意不去了,这种事谁心里都有数,能给他个薄面,不辞辛苦地跟他跑一趟,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认识自然是好事,皆大欢喜;就算是不认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样,这份人情,他心里有数,定当厚报。
要说别的事,老羊倌未必上心。可是一提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羊倌心里就像长了草似的,感觉像是有把小挠子在不停地搔着心尖,心里痒得受不了,恨不得马上就要看个究竟。虽说还没见到是什么样儿的东西,但是凭直觉就可以估计出来,井里面的那玩意儿绝对不简单。
老羊倌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让徐青山准备东西,决定跟着何胖子过去看看再说。
一路上,何胖子一边开着车,一边口若悬河不停地白话着,天南海北一通胡侃,无所不谈。
徐青山好不容易才插上嘴,赶紧岔开了话头,询问何胖子上次找药的事最后怎么样了,赤血蟾衣有没有找到。
何胖子正说的兴起,突然听徐青山问起乾坤汤来,在后视镜里扫了徐青山一眼,告诉他,最后也没有找到赤血蟾衣,不过却在个很不起眼的山货店里找到了一味金蟾衣,虽说其药效打了一定的折扣,但是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勉强也说得过去。
老羊倌听说普通的山货庄竟然出现了金蟾衣,不禁有些好奇,便问何胖子,是什么样的山货庄,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何胖子笑了笑:“说的就是啊,谁也没想到的事,估计是老天爷开眼了吧好像就在二道街那边,叫什么六……”刚说到这儿,马路前方突然横着就跑出来一群羊,吓得何胖子赶紧一个急刹车。
车轮抓地滑行,空气中都能闻到一股胶皮烧焦的味道。
事先谁也没有料到一群羊会突然冲出来,车子急停,老羊倌和徐青山的身子由于惯性猛地往前一冲,老羊倌坐在后排座还好一些,徐青山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疼得徐青山直咧嘴,用手赶紧摸了摸,虽说没有出血,可也磕了个鸡蛋大小的硬包。
何胖子也吓得不轻,眼见徐青山并不要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前面那群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好一阵,手里不停按住喇叭,直到吓得那群羊四下奔逃,跑没影了,这才重新发动了汽车。
老羊倌从包里掏出个瓶子,里面是上次用剩下的麝香,让徐青山弄一些出来,抹在肿包上,用手揉揉,很快就可以消肿了。接过徐青山递回来的瓶子后,老羊棺瞄了一眼何胖子,想起刚才只说到一半的话来,便接着问何胖子,刚才说的那个山货庄叫六……什么来着?
何胖子“呃”了两声,转回头冲老羊倌笑了笑,告诉老羊倌,就在二道街那边,刚才着急说溜了嘴,是个姓刘的掌柜送过来的,他也只是听下面人说了一嘴,也没怎么多问。说到这儿,回头又看了一眼老羊倌,笑着问道:“老爷子要是感兴趣,我回去帮您打听打听。”
老羊倌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多谢了。就是听着有些好奇,没啥别的事。”
三营子村离得并不很远,只是道路不好,不是沟就是坎,小轿车完全发挥不出速度。一路巅簸,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地方。
三营子村并不大,也就是三十来户人家。清一色的砖瓦房,红砖灰瓦,像是从一个模子里抠出来似的,乍一看,家家户户都差不多一样。下了乡道,路越来越难走,村子里全都是泥土路,两道车辙印足有一尺多深,轿车根本开不进村里。何胖子把车停在了村口,然后带着老羊倌和徐青山东拐西绕走了半天,最后到了一户宅门前。
红砖院墙高过头顶,两扇黑色的铁板大门虚掩着,门口横七竖八停着很多辆自行车和摩托车,还没进院子,就能听到院子里时高是低的说话声,似乎里面很热闹。
何胖子走在前面,伸手推开了院门,然后很客气地把老羊倌和徐青山让了进去。村子里出了这种怪事,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从早到晚,院子里的人就没有断过。眼看着快中午了,院子里依旧聚了很多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见老羊倌他们进了门,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都盯着老羊倌他们几个小声地窃窃私语。
这户人家看样子,日子过得不赖。房子盖得挺气派,一溜五间大瓦房,绿窗框,蓝房门,红墙灰瓦,色彩对比鲜艳,看着就透着一股子喜庆。
就在三个人刚进到院子里时,从屋子里便走出来三个人,一老两少。徐青山抬眼看了看,不禁就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全都是熟人,都认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头正是和仁堂里的那位坐堂的老先生——何九江,而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人正是白术和周伍。
白术扶着何老爷子走在前面,离着还有挺老远,就冲老羊倌和徐青山打起了招呼。
老羊倌与何九江是第一次照面,由白术相互引见介绍后,二人简单地聊了几句,话说得都很客气。
何九江知道老羊倌也算得上是位江湖奇人,所以虽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对老羊倌却很尊重,反倒让老羊倌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爽快人,聊了几句后也就都熟悉了,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聊起上次找药的事情,何九江禁不住一阵感慨,直夸老羊倌和徐青山,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之士,能认识他们,也是三生有幸。这次大老远的麻烦他们师徒过来,他也知道有些唐突,也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老羊倌见老头态度和蔼,说话又很客气,赶紧回了个礼,冲何九江笑道:“叫您一声老哥哥吧,您实在是客气了。马工枚速,各有所长,我们都是些旁门左道,说什么惊才绝艳可不敢当。上次的事我们还得多感谢您哪也都别客气了,一家人甭说两家话,还是先看看东西吧,路上也听何总说了半天,早就也有些好奇了”
何九江拂掌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左手边的一块木板,告诉老羊倌和徐青山,那口井就在木板下盖着。
小心地把木板给掀起来后,露出了那口水井。井口直径约有一米左右,井壁上青苔遍布,看样子有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徐青山伸头看了看,果然在距地面两尺多深的井壁上生出一段东西,长有一尺左右,形状像是张开的大巴掌,五指俱全,只是比人手足足大上一圈,看样子的确很像是灵芝,不过也有些不同。看了两眼,也不认得是什么东西,赶紧往旁边闪了闪,喊老羊倌过来再看看。
老羊倌双手把住井沿,脑袋几乎都伸到井里了,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用手轻轻地碰了碰,然后又闻了闻,皱起了眉头。
井里的大巴掌覆盖住了大半个井口,除了顶端有一小块发白的地方,其余部分都呈现出一种铁锈般的深褐色,的确像是一堆大蘑菇。不过,从各种特征来看,这堆东西可以肯定不是蘑菇,既没有伞状的菌盖,而且质地还很坚硬,与菌类植物还有很大的区别。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这只大巴掌状的东西根部却并不粗壮,但就是这看似有些不协调的根部竟然是从井壁中生生硬挤出来的。
这种老井的井壁都是用方砖垒成的,外面又用水泥浆砌,抹得很光滑,根本没有什么缝隙。而这东西的根部竟然顶破了两寸多厚的水泥层,从井壁里硬钻了出来,显然力量极大。要说一棵小草顶开一块石子还有情可愿,毕竟石子是活动的,可是这种水泥井壁,用钢钉都难以撼动,真想不出来,这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