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喊的再大声,也没有人愿意多听她一句话。
晏宁裕出事后,这些人早就看清楚了局势。
能从刑部走出来的人,如今除了一个晏季常,还有谁呢?而且,小虞氏和旋氏的关系向来不和睦,这都是他们知道的事情。晏季常自然是要帮着小虞氏,而并非是旋氏。
现在,晏宁裕这一进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往后,这座宅子里,也就是晏二爷说了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听晏二爷的话了。
旋氏哭的声音都沙哑了,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连一个可怜的眼神都没有人丢过来。
她坐在地上,浑身冰冷。
屋子内没有烧地龙,连一盆炭火都没有,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心寒如冰。
过了不知多久,旋氏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知道,丈夫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多插手她和旋家长房的事情了,而且,儿子那边怕是丈夫也无能为力了。她跟随这个人多年,太清楚他的性子了。
若是儿子没了,她真的是再也不能在晏家二房呆下去了。
旋氏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收拾好了情绪,等入夜老妈子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将手里的镯子褪了下来,缓缓地交给了老妈子。
“任妈妈!”旋氏看着镯子,眼里全是不舍,“你帮帮我!”
任妈妈吓的一惊,差点将食盒落在地上,“二太太你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能帮你什么啊!”
旋氏双眼红肿,发髻更是凌乱,“我想知道,今儿晏锦来了。跟大爷说了什么!”
任妈妈是晏二爷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嬷嬷。她送茶水的时候,肯定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哪怕一点点,她也能知道晏锦现在想要做什么。
任妈妈一听这话,立即摇头。“二太太。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旋氏看着任妈妈的神情。又咬了咬,将腰间的玉佩也取了下来。
“这玉佩是西域的白玉制成的,是当年虞家送给二小姐。二小姐再送给我的!”旋氏对任妈妈说,“西域的东西,向来价格不菲,任妈妈我记得你的儿子快娶妻了,若是有这些,你都可以置办一座小宅院了!而且,我还可以让管事的把卖身契还给你!”
对于任妈妈,这个条件的确是十分的有诱惑力。
她若是脱离了奴籍,那么儿子也可以离开晏家二房了……
她握住旋氏递过来的玉佩,昏暗的烛光下,玉佩宛如透明。
这,的确是上好的白玉。
她犹豫了很久,才喃喃地说,“大小姐问二爷,是否知道她哥哥的事情!”
“哥哥?”旋氏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晏锦的哥哥,除了晏宁裕,便只有西晏那位。不过,如今的晏锦显然不可能为西晏那位来问晏二爷……至于她的儿子晏宁裕,晏锦更不可能会提起。
那么,若不是他们两个人。
便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晏锦的嫡亲哥哥——晏煦。
旋氏想到这里,立即笑了起来,“晏煦,居然来问晏煦?晏锦,你当真是厉害!”
任妈妈看着旋氏笑的狰狞,她赶紧将镯子和玉佩都藏进了袖口,生怕旋氏反悔。
“任妈妈!”旋氏看着眼前的老妈子,“过几日,你放我出去吧!”
任妈妈惊讶极了,“二爷吩咐了……”
“他吩咐是他的事情,我能不能离开,就是任妈妈的事情了!”旋氏笑的淡淡地,却又有些可怕,“你也知道,二爷最不喜欢的,便是下人多事了!”
晏锦和晏二爷的谈话,除了任妈妈,还有谁能知道?
旋氏如今依旧是晏家二太太,虽然地位不如从前,但是却依旧是晏二爷的妻子。
她说的话,晏二爷肯定会相信。
任妈妈现在才知道,旋氏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袖里的东西,像是瞬间变成了烈火似的,烧的她胳膊有些发烫。此时,她若是不帮旋氏,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