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阵地上气氛紧张至极,一触即发的杀意,大路上向着晋察冀军区深入进犯的日军联队,并没有发觉身边已经埋藏下了数的杀机,依然为即将到来的烧杀抢掠而狞笑着。
猛然,一阵枪响,空中由远及近不断飞起信号,“杀!~”“开火!”各级八路军军官的喊杀声从包围圈的外围,像是掀起一阵声浪,枪声,炮声,猛然掀起了大战的序幕。
熟练的拉开枪栓上膛,瞄准日本兵,勾扳机,日本兵立仆,再返回进行上一步循环。
李卫有和其他的战士熟练的射杀着处于惊弓之鸟中的鬼子兵,八一枪的射程着实发挥出了强悍的杀伤力。
毕竟是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日本士兵,在一开始被打倒一片后,迅速散开,卧倒,举枪还击,同时架上机枪掩护队伍嚎叫着对两边进行冲锋,伪军虽然一时乱了阵脚,但在日军的强力指挥下迅速恢复状态,毕竟作为日军主战部队的战斗力是普通的混成编制部队法相比的。[
“上刺刀!~”“上!~刺刀!~”“上!~刺!~刀!~”
见排枪已效果不大,为节约子,各连连长果断下达冲锋命令。
战线上从远及近的转来一波波充满昂扬战意的命令。
八路军阵地上闪出一片寒光,嘹亮的冲锋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李卫听得是热血沸腾,如此熟悉激昂的冲锋号令多少中国人民军队的敌人闻风丧胆,即使在战后,却依然梦里惊魂。
“杀!~”李卫呐喊着抓起枪向日本士兵们冲去,与在他一起的,有上千的八路军战士,一起在喊杀声中忘我冲锋着。
李卫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后方抱着机枪兴高彩烈狂扫着的范国文,他早听出来了。这小子打的机枪还带着节奏,刚才还是打着《西班牙斗牛士舞曲》的谱儿,现在成了非洲部落地鼓点扑突突突!扑突突突,这枪跟人咋都一个德性呢。
疾速冲锋中,大部分八路军战士熟练采用曲折突进,听着子从耳边划过,爆炸的气浪吹乱头发,李卫似乎忘却了一切。热血在燃烧,生死全然不惧,手中的枪上直直的对准日本兵的方向,长啸着喊杀声,与战友们像一支尖刀扎向敌人们组成的长蛇。
冲及一半,许多八路军战士掏出一支手榴,咬掉火绳,手一抡扔了出去,像是一群飞过天空的黑点,落入的敌群中爆出一团团吞噬血肉和生命地火团。惨嚎声不断。
突然遭到袭击。陷入疯狂的日本兵们嚎叫着组织起冲锋队列,丝毫不逊色地向八路军反扑回去。
已经全然忘记一切的日本士兵们,嚎叫着天皇万岁。两方人像是两股巨浪,浪尖处闪着亮闪闪的寒光的密集刺刀,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掀起道道血光。
范国文的马克沁重机枪畅快地宣泄着子,但更多的时候是紧紧咬住李卫的身形,罩定李卫身体十余米的范围,精准地射击一次次扫翻向李卫冲去地日本士兵,而漏网之鱼根本不用着范国文担心,有重机枪异常默契地保驾护航,在这种混战中的战场上等于浑身都是刺。看不得也碰不得。
“哈哈哈!爽!爽!”范国文兴奋地不时拉着马克沁瞅着空子对着混战中的战场,冲锋阵地上也就只有范国文地马克沁能不时地对敌我混战的战场上进行火力支援,其他的轻重火力点都已经转移,进行进压制。
如果现实中说日本鬼子像电影电视上那样是不堪一击,这完全是假话,日军主战部队的士兵不但纪律严明,而且枪法精准,战斗经验异常老辣,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既然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也能自发的集结并主动出击,这也使得战斗极度的难缠。
冲锋的威势过后,李卫已经与一个日本兵撞上了,那个小鬼子身材矮壮,喘着粗气,双眼血红,脸上充满着疯狂,他显然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尽量压低刺刀重心,刀尖对准李卫,一声暴喝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了过来。
李卫猛一发力架开,枪托顺手捣中那个日本兵地肚子,痛得他脸都扭曲着,李卫也不担心这一下的效果,他手里的八一式步枪枪托可是货真价实的红木材料,又沉又硬,挨一下绝对会爽个半死。
日本兵嚎叫着退出数步,两眼直露着凶光,嘴里叽哩咕噜的咒骂着什么,又再刺冲了上来,连李卫都不得不佩服鬼子兵的抗击打力和战斗素质,换成了伪军,这一下子早让他翻白眼晕了。
李卫身后有几个伪军见有便宜可捡偷偷冲了过来,还未接近李卫,斜刺里扫过来一片79毫米口径机枪雨,几具满身茶碗大孔的伪军尸体栽倒在尘土中。
李卫没有手软,很简洁的侧身避过,手里枪上的刺刀已经在日本兵背上一闪而没后,从胸口退了出来,还没等日本兵满脸惊愕地倒下,继续甩手一枪托,砸得他脑浆爆裂,战场有时就是这么残忍。
李卫抹了一下枪托上地红白色人脑浆汁,除了一阵恶心之外,更是心痛了这个红木枪托一把,红木啊,而且还是地道的酸枝木,这要放到现代,要卖多少钱![
更不容李卫多想,又一个日本兵冲了过来,此时李卫气势正盛,一脚踹倒,刺刀朝下狠狠捅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惊嚎声,一股血箭喷了出来,鬼子的惨叫在李卫的耳里像是最美妙的音乐,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同胞,这种血腥杀戮,是对日本鬼子暴行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没有比这种更让李卫感到有成就感和价值感。
是男人的,为国战死沙场,只有一个字:“值!”。
战场上一片混乱,淡蓝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与黄呢子军服的日本兵狂喊着厮杀在一场,生命在这里像稻草一样不值钱,血染战场,有八路军的,更有日本士兵的,父母生养数十年生命就在这里灰飞烟灭。
拔出刺刀,抬手给了身边一个与一个八路军战士杀在一起的日本兵就是一枪,李卫才不像死板的鬼子兵,拼刺刀时还要退出枪膛内的子,同样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背后放黑枪的事李卫绝对不介意多做几次。
听到背后异响,李卫猛然转过头,一颗满脸狰狞的鬼子兵人头还带着钢盔从他面前飞过,只见一具头的躯体,震颤着四肢在李卫面前轰然倒下,手边的刺刀仅离李卫数厘米远。
好险,李卫脑海时想到,差点就挂了,背后一阵冷汗。
不远的地上,他的班长雷龙满头满脑鲜血正呲着嘴冲着李卫露了一个自以为的笑脸,起码李卫知道雷班长现在这个鬼样子,光凭着他那一笑,肯定能立马吓哭三岁大的娃娃,乡亲们还不告他扰民?!!
没想到自己在保护战友的同时,也有战友在保护自己,李卫冲着雷班长奈的耸耸肩,抓着八一式枪又扑向身边的日本兵,他也同样看到,自己身边周围倒下的日本兵中有不少不是自己干掉的,他冲着范国文的方向咧了咧嘴。
战斗是出乎意料的残酷和惨烈,双方不仅仅拼的是人和武器,拼得更是意志,只有杀,杀杀杀!
八路军战士和日本兵在刺刀对决时,在混乱中却又和另外的对手拼杀起来,白刃战陷入乱战状态。
在地上,八路军的伤兵甚至用嘴,用牙齿,和鬼子伤兵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往往有四五个日本兵的刺刀捅倒一个八路军战士,但同时倒下的战士拉响了手榴和敌人们同归于尽。战场上的尸体也是奇形怪状,但始终都是一个特征,都保持着生前的搏斗姿势。
从清晨一直战到黄昏,双方一拔拔投入生力军在战场上拼杀,八路军的坚强意志最终占了上风,突然袭击给敌人带来的巨大压力,使敌人渐渐溃退了,胜利的天平一点点挪向八路军。
当太阳快要下山时候,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战场上仅剩稀稀落落的枪声或偶尔的喊杀声,还有就是敌人的汽车被烧爆胎的闷响和军火殉爆时的爆炸外,地上伤者痛苦的呻吟声,在115师阻击线上撞了个头破血流的日军联队,不得不从来路回撤回去,战场上一下子空荡了起来。
生死恶战令所有的人都陷入极度脱力的状态。
枪上的刺刀已经折断,枪托也砸出裂纹,枪口的军刺已经不知去向,李卫喘着粗气,脸上不知是自己还是鬼子血水,划过脸庞,汇聚在下巴尖上断断续续的滴落,嗓子像是在火烧一样,全身虚脱的只要有一个小孩,都能一拳打到他,他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心痛自己的红木枪托了,体力几近虚脱,这场战斗不比当初在反扫荡时的偷袭战,可以趁着混乱轻松摸掉大量敌人,而是在正面交锋的战场上,只有一个个消灭眼前的敌人才能生存下来,这就是常规正面战斗,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异常巨大。
也许是感觉到体内电解质有些失衡,李卫努力拧开水壶猛灌一气,从头浇到脸,突然耳边传来附近一个处于弥留之际的八路军战士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