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谦虚后大家各自落座,酒宴进行到了一半时我举杯站起:“不知陈大人何时开始交接帐簿,办完此事后大人也好早日上京。”官印的交接不过是政务的交接,真正的重点还在这两浙账目上。只有把这件事搞完了我才算是完全的坐上两浙一把手的位置。才能自由的调动两浙的所有银两。
“此事在其他地方可能会很复杂,但在两浙却很简单。明天早上我就会把账目交给大人。”陈品缓缓的说道。
账目的移交是上一任官员和下一任官员所办的第一件事和最后一件事,其中还牵扯到查帐等一系列防止官员贪污舞弊的例行程序。没有十天半月是搞不定的。但在陈品的口中这事似乎非常的简单一个早上就能完成,我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陈品叹了口气:“两浙每年的岁入不过几万两而已,因为要消除匪患和时常赈济沿海和各府受到水灾的乡民,所以如今的在库银两已不到三万两。”
“三万两?!诺大个两浙,库银只有三万两?”我大惊道。
“是呀,为了防止匪徒劫走官银所有两浙府银都被调到杭州府看管,这才有了三万两。否则……。肖大人如果不相信下官可问问在场的诸位同僚。”陈品又叹道。
“是的。陈大人说得不错。”一个七老八十的官员站起说道。
“你是……。”这么大年纪还当官,真是难为他了。
老人抱拳回道:“下官杭州府尹文若分,参见大人。”
乓的一声,茶杯撞在墙上,立刻化成粉末散落地上。
我收回手大怒道:“两浙只有三万两存银,只有傻子才会信。这帮狗官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诸葛不慌不忙的渡了口茶说道:“将军可别忘了你也是当官的,而且现在还是这帮狗官的领头人,狗官们的领头人那岂不是……。”话说到这,他就止住了。
我哑然失笑:“都这个时候了,先生还是这么不慌不忙的。一定是有了什么好计谋了。赶快说出来让小子见识见识。”
诸葛听了这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难道将军不是早有准备了吗?”
“先生怎么会这么说我哪里有什么准备。”我饶了饶头。到底我做了什么事情让诸葛误会我对这件事有了准备了呢?今天我没干啥呀,除了……。“难道先生说的是周行的遗孀周夫人?”我大声说道。
诸葛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我。一付孺子可教的模样:“将军问问她就知道这件事的怎么办了。”
看他那故弄玄虚的可恨表情,我就知道即使我低声下气的求他,他也不会说的。而且他平常老是在嘴边嘀咕什么求人不如求己之类的话,看来这次真的要靠自己了。
“把周夫人请到这里来。”我对着门外说道。
不大会一身孝服的妇人被站岗亲卫带到房内。
“民妇周李氏参见肖大人。”周李氏欠身行礼。
我挥了挥手端起亲卫重新端上的茶杯:“夫人不必多礼,请坐。”周李氏谢过后坐在一旁。
“夫人今天当街喊冤不知所为何事呀?”我吹了吹还十分滚烫的茶水。“民妇夫君死的冤枉呀,请大人为我夫君作主。”周李氏跪地哭诉道。“周行私通匪徒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夫人既然说周行是冤枉的,可有什么证据?”我虚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起来说话。
周李氏摇了摇头谢绝了我的好意,仍然跪在地上。冷笑道:“人证物证?现在陈品哪里还有什么什么人证物证。”“此话怎讲?”我探身问道。“民妇夫君周行一身风骨对人对事清廉,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陈品凭空捏造的。夫君出事那天我正好到城外的关帝庙上香,回到城里时就听到人们在议论,说是经略使被人杀死在家中。我心胆俱裂的赶回家中时,陈品已派人把府上翻了个底朝天。还搜出了一大堆的所谓证据。真是可笑,我夫君虽是武将,但却是个做事谨慎之人。就算有什么证据,又岂会放在那里等人来抄?”说完她又大哭起来。
我暗自点了点头,她说的不无道理。看来此事的确有些蹊跷。
“夫君的几个部下听闻此事,都觉得此事来的突然而且奇怪。他们都是些跟随夫君多年的老部下了,对我夫君的人品自然极为清楚。于是他们找到陈品要求查看证据,谁知陈品用此事还在审查中作为推托要他们等上几日。唉,当晚,摆放证据的房间就被大火烧个精光,陈品对外宣称,此乃匪众为了毁灭证据干的。这话说得更是可笑,那匪众要有这本事早就摘了你的向上人头了。”
“好个陈品。既然如此胆大妄为,诬陷朝廷命官。夫人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只是……。”我稍有些为难。
周李氏回答道:“大人有话,直说无妨。”
我来回踱了几步:“只是陈品在两浙在苏杭苦心经营多年,如果本官贸贸然的就将他拿下,两浙百姓怕就要被卷入动乱之中了。此事可是发一而动全身的,本官不能不谨慎呀。还望夫人见谅。”
周李氏听到这话反而笑了:“大人放心,小妇夫君在军中还有些人脉,对夫君最忠诚的几个部下现今正在城里。将军只要速战速决让陈品放不出消息,两浙自可无忧。”
事情的解决办法果然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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