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哪里准备得有什么礼物,只是这次回京我特意交待过杨涛他们,身边常常备有一些准备送人的东西。
这些礼物,也不是一个样的,大小轻重就在我的话里。说拿上来,是一般的。加几个字,把准备的礼物拿上来,是稍微好点的,把我给谁准备的礼物拿上来,则是最好的一种。
站在门外的杨涛虽然奇怪我怎么会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还是应声而去。要知道上好的礼物一包,差不多够平常大户人家过个两三年的开支了。而且还是用钱似水且不算账的那种。
杨涛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我笑道:“小小心意,还请公公收下。”这些宦官,常年在皇帝身边走动,只要一句好话,说不定就可以让皇帝对你大为改观。
小安子满脸感激的看着我:“没想到将军还记得杂家,呜呜呜,咱家总算是没有白来。如果碍于面子不赖见将军的话,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看他像个女人般哭哭啼啼的,我忍住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说道:“公公稍安,公公稍安……。”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大概是哭够了:“杂家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禀报将军的。”
宫里的太监,一般都会在宫外找一个大臣作为靠山,这样一来自己的平时花销就有人张罗了,地位高的太监,就找个官位高点的。地位低的,就找个官位低的。
此时的我,虽然位列封疆大吏,但是在京中并无多大的人缘。所以还没有太监来勾搭。
我轻哦了一声,静待下文。
小安子看看左右,悄悄地说道:“昨夜杂家在打扫御书房时,偶然听到皇上和潘大人的谈话。潘大人说两浙府现在既然已经平安了,不宜再让肖大人统领两浙一切事务,免得将来出现一个心腹大患。这是原话,杂家用性命保证!”
过河拆桥?!我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句至理名言。
按奈住心中慌乱,我平静的说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天波府只有护国将军一个男丁了。于是潘大人退出了门外。”小安子回忆着说道。
这个皇帝还算不错,知道念旧。天波府征战多年,也该有人享享福了。我心中稍安。
谁知小安子又接着说道:“潘大人退出后不久,台院、殿院、察院,审官西院都有官员晋见,一直到午夜时分才见他们出来。这些人走后不久,御书房内就传来皇上掷杯在地的声音,杂家进入收拾时,皇上低叹一声走入了后进。因为职责不同,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杂家就不知道了。”
台院、殿院、察院,审官西院!前三个专门负责调查百官言行和向皇帝进言,也就是俗称的御史言官,后一个听名字就知道也是一个审查官员的地方,每每升迁,降级都要经过他们。宋初时,太祖皇帝曾经说过,儿孙登位,不得杀害言官!所以这些人都是有资格质询皇帝政令的主。在有心人的特意安排下,他们早已经失去了职位本身监督皇命的意义,成了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这玩笑开大了!
小安子私自出宫,不敢多作停留,亲自送他到门外时我诚心说道:“公公冒险前来,下官不胜感激,今后,公公的事,就是下官的事,公公如果有使钱的地方可以某个美差,下官一定全力支持。”
小安子眼睛一亮,感动的说道:“大人的恩典,杂家铭记在心。”
这样一来,我们的协议就已经初步达成了。宫里能有个人探听消息,作用很大的。
小安子走后,我一边回书房,一边对身旁的杨涛说道:“快去请兰公子前来,我在书房等他。”
不大会儿,兰华来到书房,进门就问道:“出事了?”
我点点头,把刚刚写好的书信吹干墨迹装进信封:“有人想吃掉我的地盘。”
兰华严肃的说道:“在路上时,杨涛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站起来看着他说道:“事关重大,恐怕要你亲自跑一趟了。”刚到京城,就要他回去。我的心中的确有些不舍。本来想带他好好领略一下这古代京城完美风光的。
兰华接过信件,笑道:“一世人,两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我垂他一拳,大笑道:“我也就是偶尔良心发现一下,这种机会可是不多。”接着认真的说道:“两浙好不容易才从混乱中恢复,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些狗官把我们全心努力的成果无耻盗取。信中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如果这里我顶不下去的话,朝廷派一人,我们杀一人。只要不是在自己地盘上动手就行了。”
兰华轻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说道:“中华商会的事情,让鬼角帮和董魁配合一下,这种害群之马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还有,诸葛前段时间不是说台湾,就是那个流求,已经拿下了吗,我们干脆就以那个楚王的名义自立一国,把工厂和兵器作坊秘密转移到那里,无家可归的难民还有楚王原先的手下也可以先转移一部分。这样一来,想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束手束脚。商船运回来的粮食黄金等物今后就都放在那里算了。”
兰华知道我的意思,笑着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建立成我们根据地的。”
兰华带着五个亲卫打马奔向城门的时候,我也坐上轿子驶向了大街另一头――――皇城。
开封的皇城又称大内、宫城。宫殿包括有外朝、内廷、后苑、学士院、内诸司等部分。宫殿外朝部分主要有大庆殿,是举行大朝会的场所,大殿面阔九间,两侧有东西挟殿各五间,东西廊各六十间,殿庭广阔,可容数万人。富丽堂皇!
在皇城城门留下官轿奴仆后,我和杨涛杨海走进广场。他们已经有官职在身,所以才能进入皇城。
像以前那样,我才进来就有一个小太监来到身边,把我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并不是今天见我的小安子。
没有熟人和我说话,百般无聊下我一边打量这座皇城,一边在脑海中温习这一年来所学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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