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客栈里里外外都被仔细检查完毕,除了没有任何活物以外,并无异常。但大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放下畏惧,心情反而更是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人就是这样,如果对方摆明刀枪大家未必会怕,象现在神神秘秘的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稍适安排后,我们分到了几个冷馒头半斤牛肉,蹲到墙边和着自带的清水权当晚餐吃嚼起来。朱为和莫氏双狗则由董魁请上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吃的到也是冷馒头和牛肉但区别在于一个就餐环境好点,一个差点。
就在这时,夜幕已然悄悄来临。
“把客栈里的所有房间,走廊,花园都点上火把,不要留下死角。”董魁不愧为一镖之主,没多久就冷静下来发出了命令。火光虽然不能起到制敌的作用,但可让人在心理上有多几分安全感。
众人闻令而动,把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准备工作完成,剩下的,就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等待。
现在镖局的阵行以防御为主,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客栈大堂的镖车周围,原先这里摆放得错落有致的桌椅盆栽都已被清出,所以一点也不显得拥挤。本来开在东南西的小门过道和窗户也被木条铁玎封死,只剩下正北大门。门外还安排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躺子手,监视大街两头。
这样一来,除非对方把镖局的人全杀了,否则别想劫到镖车黄金。
不过,对于这个安排我不敢苟同。不可否认,这个布局的确把安全系数提到了最高点,但再好的防守,也只是防守。敌暗我明下,对方一把大火就可以把你置于死地。如果是我来安排,我会把马匹集中到一起,派出一队人马去到外面影在暗处,和客栈互为依角。但是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冷静下来的董魁绝对不会听我这个马夫的,在他心中一切以镖货为重,货在人在,货失人亡。又怎会分散人手?
这也是我和他最大的区别,保镖就是要做到力求完美的防守,军人,则是要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
虽然还是初夜,但方正却里里外外巡视了好几遍,从他闭咬的嘴角就看得出他很紧张,不仅仅是紧张即将来临却不漏行踪不显山貌的敌人,还紧张生死未卜的孙间。方正一直有点自责,下午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细心一点好好看清楚,现在一是害了孙间,二是把大家带到了这个危险之地。想到去孙间家里喝酒时,嫂夫人热情的款待,小孙浩稚嫩却带着天真快乐的童音。他已经决定,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找到孙间。活要有人,死要见尸。
走到我们身前,方正也学着我们一屁股坐在稻草上,这是我们拿来准备赶路时边走边喂马的干草料,同样带着的还有一些大豆。好在做足了准备东西带得够多,两天内可以不用为马料发愁。
方正看着我一言不发。好半天才抱拳说道:“兄弟足智多谋,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果不是家中巨变也不会沦落到镖局里。在下有个请求,还望兄弟不吝赐教。”
我赶忙说道:“方大哥见外了。”话音未落,方正就急忙接着说道:“现在孙大哥音讯全无,说起来是我害了他。应该负起责任。今晚如果我们抵挡不住,全都死在这里人死灯灭原还罢了,。但若果侥幸逃过,明天镖头就一定让我们全速赶路离这里越远越好,到时候孙大哥………。”
我打断他说道:“方大哥是让我想个办法在今晚之前救出孙大哥?”
兰华坐在旁边沉声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方正连连点头,脸上急出了青筋:“是的,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拜托了。”说着,他一起身就想跪下。
我一边阻止他,一边想到,此人心神已然大乱。可说是病急乱投医。如果按照正常推理一个马夫又怎麽可以救得了此情此景下的孙间?好在他的运气不错,马夫只是我的兼职。虽然我做得比真马夫还真。几乎到了连我自己也认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称职的马夫。
为了怕别人发现异常,我连忙拉着他坐下:“想要救出孙大哥,倒也不难。只是需要方大哥你协助一下。”就算他不说,我也早就有了救人想法。
方正眼神一亮,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问道:“无论是要干什么我都会做,哪怕是要了我这条性命。只要救出孙大哥,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两位大恩。”
我淡然笑道:“方大哥真会开玩笑,我们两兄弟那里承受得起。只要大哥让董镖头不过问我们接下来做的事,天亮之前我一定把孙大哥交给你。”我只是说把孙间交给他,但是死活就不是我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方正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拉着我的手,眼眶里满含热泪。
我拍拍他的手掌:“事不宜迟,方大哥快去。”
方正对我深深地抱拳行礼,转身朝董魁走去。
我对兰华递了个眼色避开钱東和桂花,两人走到拐角处:“怎么样,有什么好办法?”
兰华摸摸鼻尖:“我一跑腿的,想那么多干嘛?听你的不就得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根据科学证实,人脑如果长时间不用的话,就会变成猪脑的。”
兰华知道我这是拐着弯骂他,立刻反驳道:“对呀,狗脑就用的多,要不怎么说狗头狗脑的。”
我一时气急,差点没赏他一掌:“好了,不和你侃了。我现在想到了几条计策。第一,既然对方把孙间抓了去,不过就是想从他的口中套话,还有拿他当人质威胁镖局。所以暂时他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凭我们现在的身手,大可以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第二,从现在的情形看,这一次肯定是针对这些黄金来的,敌人现在也一定躲在暗处窥视,我们只要能找到他们就可以抢先救出孙间,毕竟这么大村子人,想完全控制住不漏出蛛丝马迹也不是了麽容易的。就怕对方把人藏得远远的,到时候我们救了人,未必保得住黄金。这可是我用来买马的。第三,这条最保险,我们一边找对方的破绽,能救人就先把人救了,不能救人就化明为暗,伺机而动。只要不是走出太远就行。”
“第一条,太保守。完全就是挨打的架式,主动权都在敌人那里。第二条,太激进了,稍有差错,就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危险。还是第三条最好。”兰华附和说道。
就在我们商量行动主线的时候,方正和董魁那里好像起了争执,最后方正不知道说了什么,董魁才点头不高不兴的答应下来。
“镖头答应了。”方正满脸兴奋的走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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