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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惟一直盯着窗外的明月,身上的伤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便是不处理他也不会死,而且他也不想处理,似乎唯有身体的痛楚才可以让他活的更加的清晰。
她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他没有她的豁达,便是动容也无法真的不在乎真的放得下。
可是……
她不嫌弃。
她不嫌弃他。
萧惟笑了,这是得知真相之后这般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她不嫌弃他。
像是找到了生活的动力一般。
她不嫌弃他。
“长生……”
……
长生没把这一晚上的事情太过放在心上,事实上等过了那股气之后,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当时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安慰人的话。
安慰人从来都不是她擅长的。
不过,萧惟的状况似乎开始好转,假期里面,每日尽职做着学院分派的杂事之外,便待在屋子里念书,也按时依照闫大夫的吩咐上药喝药,至于那些受了萧烨好处的人来找麻烦,亦没有像之前那般任打任骂,甚至……
“他居然设计让山长看到了!姑娘,萧惟根本便不是表面上那般的纯良,他……”
长生在后山写生,笔墨浓淡已然控制的很好了,“他若是还是傻乎乎的还才不正常。”
“他……”
“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便会复杂。”长生不以为然地继续自己的作品。
凌光的脸沉的更要滴出了水似得。
“好了。”长生不得不再次保证,“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这成了吧?”说完,便举手,“我顾长生发誓……”
“奴婢不敢!”凌光当即跪下,阻止了主子。
长生挑了挑眉,“知道不敢就好。”
凌光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随后猛然转头喝道:“谁?”
“我。”萧惟走了出来,少了脸上的青肿,衣服也整洁整齐,少年郎缓步走来,顿时让旁边的山花都失色了。
长生愣住了,他长得好看当初在京城便知道了,可是现在……男人长成了这般模样老天爷还真的是不长眼了,“怎么来了?”
“我早上抓了一些螃蟹……”萧惟似乎有些局促,“给你送来。”
“螃蟹?”长生有些惊讶,“这里有螃蟹吗?哪里抓的?”她喜欢吃螃蟹,上辈子就喜欢,原本打算在中秋螃蟹正当季的时候大吃一顿的,不过可惜人家闫大夫说了她的身子不能吃,为了将来活的长长久久,只好忍了。
不过萧惟居然给她送螃蟹?
还是自己抓的?
长生放下了画笔起身走了过去。
凌光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