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碎肉与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那些鲜血,碎肉与骨头渣还有一些喷溅到了周围士兵的身上,脸上,甚至嘴巴旁边。
不过没有动。
士兵们一如既往,冷静,不动。对于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惨状无动于衷。同时在军官们的大声喊叫声中重新整队,将那些死人留下的空位重新填补好,重整阵型,然后继续前进。
无论是联军佣兵部队,还是斯拉维新军都是如此。他们就这样漠视死亡,踩着正步,随着鼓点继续向前进——逐渐的。双方的火炮都无法射击。因为双方步兵已经走出太远的距离。直瞄火炮的弹道不够高,而且也不够精准。再发射的话,击中敌人的可能甚至会比击中自己人的可能还要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轮到步兵部队的交手了。
长矛,火枪——当然长矛才是主力。极少数的火枪兵被击中在前排,射击了一轮之后,便退到了各个方阵的结合处。
原本这些火枪兵是要加固长枪方阵的四个较脆弱的角落的。但是在这种步兵方阵可以互相掩护的情况下。火枪兵的掩护作用就显得不是那么的有必要。所以在这样大规模作战的战场上,火枪兵们仅仅起到了掩护缝隙,以及进行援助火力投射的作用。
战场上的绝对主力,仍旧是双方的超长枪兵。
在鼓声与军号声中。一个个步兵方阵缓缓接近他们的敌人。在双方距离大概有十五米的时候,双方方阵同时慢了下来,而后将扛在肩头的长枪放下,枪尖朝前端平。
五米,甚至更长的超长枪随即形成了一堵枪尖组成的墙壁。双方就这样缓慢向前,缓慢向前,而后突刺——在这种密度的枪矛面前,双方的士兵几乎无法躲避。
唯一能够提供防御的,就只有他们身上披挂的铠甲而已。
在这方面,联军佣兵部队占据了绝对上风。至少是前两列的步兵披甲,这样的着甲率是斯拉维人比不了的——绝大多数斯拉维新军士兵只装备了皮革甲胄而已。
所以,在交锋的第一时间,斯拉维人损失惨重。最前排的士兵统统被被复数的超长枪捅得稀烂。
在密集阵列下,一般单个死亡的尸体不会轻易地倒下去,而是会被其他人裹挟着继续保持站立,甚至向前进。
但是斯拉维人死的实在太多,也太快。他们是一片,一群,一堆那样的死,所以密集阵列也帮不上忙。
再之后,当前几排的士兵阵亡后,斯拉维方阵便露出了他们脆弱的,并且没有什么准备的后排士兵。而这些后排士兵的士气与战斗意志就更差了。
开战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斯拉维新军的第一阵列已经露出了颓势。看的撒里达汗直皱眉头。
与此同时,右翼的战况稍好。半人马与游牧骑兵已经稳稳压制住了人数与战斗力,都不如他们的联军骑兵部队。只是想要获得更大战果却很困难。
而在左翼,情况则与右翼基本类同。放弃了正面突破的半人马战士与游牧民骑兵,留下了一支在正面牵制切尔克斯新军的步兵部队。另外两个千人队则向着新军步兵部队的两翼冲了过去。正与守在两翼的两个骑兵营鏖战。
“骑兵是敌军占据上风,而步兵是我军占据上风么……这样下去的话,失去了骑兵部队的我方军队仍旧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奥托公爵观察战场,而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尽管总体战力是我方占一定优势,但是机动力方面的劣势足以抵消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做的是……以步对骑?”
想到这里,奥托公爵马上转变了战术:
“命令主力部队暂停前进。第三道阵列拆分出三个步兵团,前往右翼布放,同时命令右翼骑兵撤到步兵后方休整。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战场左翼,威廉也看出了类似的问题。当然他的战术并非将第三阵列拆分。而是将第三阵列补充到了他的主力的左右两侧。将三列阵改为两列阵。增长阵列的同时,将被压制了的骑兵撤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