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闻言却是摇头笑道。
宁复也知道自己有点太心急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于是再次提议道:“侍郎,之前梁乙逋父子出使时,我们与他们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能不能在他们起事后,在背后扶持他们,争取让西夏的内乱更大一些?”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我与梁乙逋交战多年,他恐怕也恨我入骨,应该不会轻易的相信我们啊?”
章楶抚着胡须分析道。
梁乙逋是章楶的手下败将,甚至他之所以失去兵权,也和他多次败给章楶有关,因此梁乙逋肯定对章楶恨之入骨,想要让他相信章楶,也并非是一件易事。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是梁乙逋起事不利,应该会想到咱们大宋的,到时什么私人恩怨都要放到后面!”
宁复的话也章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竟然将政治看得如此透彻。
聊了几句西夏的局势后,宁复终于提到了今天来见章楶的原因。
“章侍郎,我这次是为了请种谊种老将军出山,不知您能不能帮我?”
“恐怕让清平伯失望了,这件事我可帮不上你!”
没想到章楶竟然摇了摇头道。
“为何?”
宁复不解,章楶好歹也是庆州的地方官,应该与种谊认识才对,哪怕帮不上大忙,至少也应该可以帮他介绍一下。
“清平伯有所不知,我与种谊的关系比较僵,当初他之所以退出军中,也和我有些关系。”
章楶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宁复闻言一拍脑袋,搞了半天章楶和种谊有矛盾,难怪他说帮不上自己。
“侍郎,那您能帮我介绍一下种谊的为人吗,这样我也好心中有底。”
宁复只得再次问道。
“这倒没问题,种谊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是武将,却颇喜欢读书,这也正常,毕竟种家本就是书香门第,后来才以文转武……”
种家最早出名,还是因为大儒种放,因为种放一生未娶,于是他的侄子种世衡受到蒙荫为官,正是从种世衡开始,种家才由文转武,成为西北最有名的将门之一。
种谊是种世衡的幼子,虽然不及种谔有名,却也战功赫赫,甚至有人评价,说有了种谊,足以抵二十万精兵,虽然这话有些夸张,却也代表了种谊的威名。
种谊带兵极严,却又不乏灵活,比如种谊遇到敌人,若是敌人势弱,他肯定会全力一击,若敌人势强,他就凭借着城墙死守,颇有后世游击战的风范。
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种谊在军中多年,却未逢一败,哪怕打不过,他也可以凭借着城墙逼退敌人,可谓是军中用兵最稳的老将了。
至于章楶和种谊的矛盾,说起来也简单,无非就是章楶来到环庆路后,与章楶因为兵权的问题发生冲突,最后种谊一气之下,以年老退出军中。
只是种谊却没想到,章楶虽是文官,却用兵有方,竟然多次大败西夏精锐,这下使得种谊大失颜面,他与章楶的关系自然也更僵了。
“随着种谊退出军中,种家后辈在军中的表现也欠佳,因此种家的威名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响亮了,反而是折家的威名日盛,将种家压了下去,这也成为了种谊的一块心病!”
章楶最后再次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