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睢目光如炬,江月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学着西薄雨那样淡然的语气说道:“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谁知道你身体里的眼球有没有弄干净,万一再长出来呢?”
江月摊手:“反正我身体里没有,你们要是怀疑我,我随时可以去基地接受检查。”
相睢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你别这么咄咄逼人行吗,好像一只刺猬,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他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特别疑惑不解的看着江月:“再说了,你这么抗拒干嘛,如果你这么牛逼,你去了军部直接少校起步,无尽的鲜花和掌声会淹没你的。”
江月摇摇头:“相睢,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种崇高而远大的理想,我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我不需要鲜花,更不需要掌声,我只要自己活得舒服就行了。”
相睢瞪大眼睛,喃喃说道:“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可是你都读了军校了,天天要死要活的学这个学那个,期末考试一边复习一边吸氧,经常蹲在走廊里看图纸看到半夜两点,结果你现在说只想活得舒服,你不觉得自己有点矛盾吗?”
江月:“。。。。。。。”
啊这,好像也是啊。。。。。。
江月一时间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道:“现在这么累,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生活。”
相睢注视着她的眼睛,指了指自己:“那你觉得我的生活不好吗?”
江月说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甩了一下头发,淡淡说道:“你要是觉得好,那就是好,你要觉得不好,那就是不好,谁又能给谁的生活下定义呢。”
相睢嘴巴微张,看样子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该说点什么。
两人僵持了一会,相睢叹气:“江月,我发现了,你是一个没有信念的人。”
江月抬脚往回走:“好好活着,尽量活得舒服就是我唯一的信念。”
她的身影消失在葱郁的枝条中,相睢倚着树干发呆,直到一只巨大的老虎头出现在他的头顶,用厚实的肉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壳。
“哥?”
相睢抬头,他哥的老虎正挂在树干上,再一抬头,相睢看到了一双黑色的军靴,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拨开枝条,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孔。
相睢失声说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相柳说道:“我一直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另一旁的枝条也被一只修长又白皙手掌拨开了,金色的头发灿烂的要命,仿佛被天堂的圣光笼罩着。
陆更那张圣洁的脸庞探出枝条,脑袋上的光圈悬浮在他的头顶,笑嘻嘻地说道:“哎呀,不小心听见了小朋友们的谈话,这可怎么办呢?”
相睢黑脸,愤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们就是故意的!”
陆更一脸无所谓:“你认为是故意的我能怎么样,你觉得我是故意的,那我就是故意的,你觉得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不是故意的。”
他仰天长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相睢快要气死了。
相柳坐在树上说道:“小睢,我们不是故意的。”
相睢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吼道:“那你俩鬼鬼祟祟坐在树上干什么?”
相睢握住一根枝条做缓冲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在空中荡了一下后他松开枝条,像只大鸟一样轻盈落地。
相睢气呼呼地看着他,相柳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掌心缓缓张开,一只红色的眼球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里。
是邪眼的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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