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江意澜重重叹口气,或许可以过一阵子安稳日子了。
第二日,她很早醒来,简单梳洗,草草吃了几口饭先去木雪园见过老夫人,这才坐了轿子出门。
沈妈妈,朱颜,月笼都紧紧跟在轿旁,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四下望着。
刚过完年的桂城一片祥和,大街上有昨晚留下的烟huā残片,地面上还留着大片大片的黑灰,街上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慢行在道旁,脸上亦挂着微笑。
到了闲云庵,已是中午,江意澜在轿内坐的腿脚酸麻,腰间也隐隐作痛,遂找了个小师太想去静室休息片刻。
小师太带她们去了后院的厢房,又送来茶水。
江意澜一一道谢,顺便问道,“1卜师太,请问辛缘师太在庵里么?”
小师太单掌竖立”“二奶奶,辛缘师太月刚才走,就您刚来的时候辛缘师太才出门。”
江意澜啊的一声站起来急着抓住小师太的手”“1卜师太,你快带我去找辛缘师太兴许现在还没走远呢。”说着也不等小师太回话,转了身子就朝外跑,吓得沈妈妈三人在后面追着喊着”“二奶奶,您慢点,二奶奶,您可慢点便摔着了。”
江意澜哪里还听她们的喊话,提着裙车朝庵门口狂奔而去,只一心要追上辛缘师太一定要问个明白。一路上惹得很多人驻足观望。
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江意澜伸着脖子朝门外张望,一不留神,砰的一声与人撞在一起,她身形踉跄几下,扑通摔倒在地上,摔的屁股生疼,可她亦顾不上身上疼痛,爬起来就朝大门外跑。
出了大门,她便放声大喊,“辛缘师太,辛缘师太”连着叫了四五声,竟是无人回应,她急的又要狂奔下去,身子却被人挡住。
“怎么?撞了人就想走么?爷见过不讲理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谁家的小娘子竟是这般不懂礼。”挡住她身子的是今年轻男子,嘴角挂着一撇小胡子,眼角微斜。
江意澜瞥他一眼,心下着急,自是不想理他,绕过他身子想接着追下去,却又被那男子拦住”“怎么?是个聋子荆没听见爷说的话?”
后头沈妈妈追上来,见自家主子被个陌生男人拦着,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奔上来挡在江意澜身前。
小师太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来,急的跺着脚”“二奶奶,您这急性子。”朝外头忘了几眼,很是遗憾的道”“二奶奶,您也别追了,辛缘师太怕是已经走远了,这会子都不见人影了,您追也追不上了。”
江意澜心急火燎”“不行,我一定要追上辛缘师太。”说着又要推开身前的人接着去追。
那年轻男子却不依了,呵呵笑道,“1卜娘子,你这么急着去追辛缘师太,定是有什么事要求师太吧?什么事啊?不妨给爷说说,或者爷也能帮你。”一双眼贼溜溜的往江意澜身上乱瞅。
沈妈妈狠狠的瞪她几眼,厉声道”“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这位可是武骖侯府的二奶奶。”
那人嘴角微扯,似是有些不信,越过沈妈妈的头顶把江意澜细细打量一番,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武骖侯府的二奶奶?骖玉湛的新媳妇?”言语间透着几分不敬。
江意澜一心只想追回辛缘师太,哪里有功夫耗在这里,亦不管沈妈妈与何人争执,越过沈妈妈就要接着冲出去。
,“二奶奶,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的。”那人摇晃着脑袋再次挡在江意澜跟前。
江意澜怒了,抬头看一眼站在身前的男子,一身华服,腰间别着蓝宝石,一瞧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由在心底咒骂,纨绔子弟,面色微怒”“公子请让开,方才撞了公子是我不对,等我追上辛缘师太,再跟公子道歉。”
男子微微一笑,伸着脑袋朝江意澜身上凑过来,江意澜吓得倒退几步,厉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男子哈哈大笑,“你说我想干什么?都说骖玉湛娶了个平日里木头疙瘩一样可脾气又暴躁的丑八怪,果然传言非虚真是个泼辣的,却不知木头是个什鼻样子的。”
江意澜心里急得火烧一般,哪里还管他说了自己什么话,用尽力气猛的推了他一把,迈开步子便狂奔而去。
那男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里浮上一层怒意,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转过身便朝江意澜奔去。
朱颜月笼大惊失色,亦甩开步子追了出去。
江意澜追出去十几步便被那男子追上了,她绝望的朝四下里望了望,亦是望不见半个人影,下一下子沉到低谷。
,“怎么?不追了?不如这样,你若想追的话”我去给你找匹马来,爷陪你一起追。”男子笑的灿烂,眼角带着一抹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