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眼中的光彩丝毫没有闪烁,足见她很清楚这一切的后果,可是,她却没有丝毫退缩,也不打算改变主意。这让他无奈至极。
“皇帝?呵!”舒锦冷笑,“他这个皇帝是怎么登上帝位的?
当初先皇重伤,左家跟祁兆叛乱之时,他急的可是六神无主,哪有如今这一副天威难犯的气势?
嘉义城到底是谁帮忙占领的,皇帝的伤又是如何治好的?祁兆的叛军是谁帮着平定的?
祁连,他做过什么?”
“……”雍王动了动唇,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话即便是心中想,好多人都觉得够大逆不道了,舒锦竟然说的理直气壮。偏偏,事实如此,让人无言以对。
祁连上位之后的一些列动作,不得不说,寒了很多人的心。雍王虽然一切归还的都很痛快,但也难说心里没有过对于祁连的失望。连他都如此,何况旁人?
舒锦却还在继续,她冷哼了一声,道:
“哼!爷爷你毕生的心血都在这大演的江山社稷上了,这大演朝的土地,爷爷几乎把每一寸都踏遍了,就是为了社稷安康。江山稳固。可这份辛苦,他可曾体会过?
登了帝位,他便开始收拢权柄,学着人家玩儿什么制衡、掣肘。玩儿什么帝王心术!他的心计,怎么不见他用在体恤百姓,任用贤良上?
我舒锦是有钱,有粮,可我的钱粮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更不是从他的国库私库里得来的。该有的赋税,我也上缴够了,为什么反倒一副我又欠了他金山银山的样子?
就因为我拥有的多,就开始惦记着从我这里盘剥,而我就要任由他搜刮?很抱歉,我只能说,办不到!”
“可是你如今这样做,若是不停止,连累的还是无辜百姓。眼看天气越来越冷,百姓们无法温饱,怎么生存啊?”
对于舒锦的话,他不予置评,只是换了个角度,想要劝一劝她。毕竟,祁连再怎么也都是皇帝,大权在握,舒锦同他对着干,怎么看都是舒锦吃亏啊。
舒锦自然也明白雍王的苦心。不过,她却道:
“百姓们的确无辜,再这样下去,他们也的确是处境艰难。
对此。我也表示很遗憾。但是!我不是皇帝,他们,也不是我的子民。”
“这……”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既然当今皇上是个不念旧情的人,那么我也不能太厚道了。我所掌握的,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绝对不会便宜给任何人!”
“唉!”雍王最后,只得一声长叹。
舒锦看着雍王无奈的样子,最后笑了笑。
雍王并没有因为祁连是皇帝,是他真正有血缘的孙辈就向着他说话,虽然他劝舒锦,但是其实并无责备之意。更多的是一种调节小辈矛盾的心态。再有,他更多的考虑了祁连的身份,怕舒锦吃亏的样子。
这就够了。
雍王还是那个疼爱她的雍王。有了这样的认知,舒锦心里便开心不少。
“爷爷,那些个店铺都是我的没错,但对外都没有挂我的名字。当然,若是有心查自然能查得出来。可是,他查我做什么呢?
自从他登基,不论我做什么他总会派人跟来跟去,最后更是干脆找了个武卫营的军官放私盐到我的一品阁里陷害我!此外,我的船队载着货物在港口等着出发,他就授意人迟迟不给我的船队签署通关行驶的文牒,还找人到我的铺子里捣乱,偷东西,砸东西。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我真想知道,他这样行事,到底是哪里为人君的样子了。
现在,他更有借口了,干脆已经派人去查封我的店铺抓我的人了吧?
呵呵,以为封了我的店铺,抓了我的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了?
只可惜,最后未必会如他所愿啊!”
雍王看着舒锦,既然她所有的事情都猜到了,那祁连就必然不会如愿。
“爷爷,您就放心吧,他既然是皇上,那就应当知道凭着他的身份,绝对不适合明目张胆的为难我。他敢抓我的人,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些铺子对外不是我的名字。到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以推到旁人身上去。
他想吃下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事业,可惜,他不会如愿的。
这件事情,爷爷想必很为难,所以,您就别插手了。不过您放心,他是毕竟是皇上,所以我不会太让他下不来台的。”
雍王听着,只能叹息。
天子之怒,到时如何来平息呢?
“爷爷,你也说了,这场危机持续下去,遭殃的就是百姓。所以,当他发现就算抓了我的人,抄了我的铺子也得不到想要的,那自然会寻求别的法子。
到那时,我就会出面想法子平息动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