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杀百姓,掠夺他们的财物作为军需,曹力,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羞耻了吗?你难道忘了,你和你的手下是保护大燕国的官军,不是祸害百姓的贼寇!”无法言语的巨大耻辱之感浮现在他的脸上。
想想自己当年从军,可是抱着卫国护民的远大目标的,更是怀着一腔赤诚的忠君爱国的热血的。自己渴望去战火连天的杀场去建功立业,为了大燕国,为了陛下,为了天下万民,与敌寇血战,就算马革裹尸还也终不悔也。
卫国捐躯,纵然身死,也万古流芳!可是谁曾想到,这么多年,自己不但没有去实现自己的宏伟志向,反而成为了一帮披着官军衣袍,祸害百姓的匪寇。
值得一提的是,这么多年来,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燕国,可拥有近百万的官军。可是,朝廷仿佛忘了这百万人的存在,已经数年唯有一丝一毫的粮饷下拨,甚至连个声响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大燕国的百万官军,很多逐渐附庸大燕国的各地豪强,成为了他们的私人武装。
而参将曹力,当然也收到了不少豪强的招揽令。可是面对对方提出的无比丰厚的条件,曹力却是断然拒绝。我曹力和我手下的弟兄,是朝廷的官军,只能为朝廷效力,只能为陛下效力。却不能成为你们这些野心家的爪牙!
可是没有了供给来源的军队,生活自然变得异常的窘迫。而在万般无奈之下,曹力终于选择了第二条路,劫掠百姓,养活自己。虽然这样的行为同样让自己不耻,但是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陛下,你为什么不管我们?你难道真的忘了大燕国还有我们这些怀有忠君爱国之心的将士们?曹力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拳头。泪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朦胧了他的双眼。
而在郗昌城,大燕国的国都。校兵场上,彩旗飞扬,声响震天。这里,人头攒动,无数的人布满了整个校兵场,粗略估计一下,足足站有数万之多。那一队队手持明晃晃戈矛的的兵士们正在演练着。动作井然,进退有序,而攻防转换更是如同行云流水,极其赏心悦目。
这些兵士个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身穿无比华丽的亮铠,煞是威风好看。尤其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掩饰不住的傲气。
这就是大燕国的禁军,专门用来保护大燕国的君主的禁军,也是从大燕国近百万将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而作为禁军,自然这支队伍也对身为大燕国君主的慕容彦忠心无比。
“好好好!”看到校兵场上这热火朝天的一幕,慕容彦不禁眉开眼笑。
“禁军的将士们,你们不愧是我大燕国精锐之中的精锐,你们的表现让朕感到非常欣慰。但是我想问你们,你们对朕忠心吗?对大燕国忠心吗?”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大燕国!”整齐划一的雷吼之中直冲云霄。
“好好好,难道诸位对朕,对大燕国如此忠心!朕有赏!有赏!”
“谢陛下!”又是一阵划一的雷吼之声。
“只要你们对朕,对大燕国衷心,今后的赏赐少不了你们的。”慕容彦仰天大笑。朕手中有了这样的一支精兵,天下还有何惧?
“陛下!”可是在慕容彦无比兴奋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轻轻拉了他的衣角。
“老师!有什么事吗?”在面对自己的老师的时候,慕容彦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
“陛下!的确重奖能够提高将士们的士气,更能让他们对陛下死心塌地,忠诚无比,可是陛下。。。。你不觉得你的赏赐太过平凡了吗?”奚仁摇摇头,“陛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对禁军将士三天一大赏,两天一小赏。不但赏赐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赏赐的数额也是越来越大!”
“老师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臣想说的是,只有辛辛苦苦争取来的,人们才会觉得它的珍贵。而陛下如此频繁的赏赐,恐怕对将士们的激励作用会越来越小。陛下,赏可以,但必须论功行赏,不可以乱赏!”
“老师此言差矣!禁军将士们对朕的衷心,那可是日月可鉴!就凭这种忠心,难道不该赏吗?况且,况且能成为朕手中的一杆利器,将士们天天训练,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就凭这,难道不该赏吗?老师,为君者,要想人对你忠心,就必须收服他的心!钱财吗?只是身外之物,不可太在乎!”
“可是陛下,我大燕国可有百万将士,你怎么不考虑收服他们的心?”奚仁非常的清楚,在大燕国,可有近百万将士,而这百万的将士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一文钱的饷银了。
“老师,正所谓兵在精不在多,你知不知道,百万将士每年的开销是何等的一个天文数字?尤其将偌多的钱粮浪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用在朕的这支精兵上为妙!”
“可是陛下,如果你对这百万将士不理不问的话,恐怕会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
“那又怎么样?且不说那些散布在大燕国各地的百万军士是否对朕真的忠心。就说论战斗力,他们比得上朕的这些千挑万选的忠义之士吗?”慕容彦的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傲气。
“可是。。。。”
“老师,没有什么可是的!朕的这支禁军,无论是人员上,还是装备上,都是精中之精,再加上每天的勤加训练。这样的士兵不算精锐,那什么叫精锐?再加上朕的丰厚赏赐,一旦遇敌,必将如嗷嗷之饿狼,定能将敌人彻底撕烂!”
“可是。。。。”
可是慕容彦已经不愿搭理自己的老师,干脆扭过头去,“好了,今天的练兵就此结束,将士们,各自回营息憩!”
“谢陛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划一,威风八面。数万禁军井然有序地撤退了。可是。。。。可是操练完毕了,这数万禁军将士们的衣甲依旧那么的亮鲜,依旧是那么的不染一丝尘埃,依旧是连一点汗渍也看不出来。“陛下!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的军队也能算作精兵吗?”奚仁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