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军令状
庞统一句话说完,便见满厅的众人顿时一愣,钟繇奇怪的言道:“庞长史,泾阳之地,西临渭水,南接黄河,实乃重中之重的一处战略要地,庞长史出言便要丢弃了,岂不是让夏侯渊将军的努力白费?钟繇以为,此举诚不可取。”
庞统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嘿嘿笑道:“钟军师,以某家观之,这些个西凉诸侯啊,虽然勇猛,但一个个的都是吃人食,拉狗粪的主。平日里那是谁也不服谁啊,此时,他们尚还没有尝到甜头,故而还算是齐心,可是,只要咱们的退上一退,以西凉军的豪勇傲气,岂能不骄?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算什么,只要重大的兵家要地不失,给他们些小的甜头,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钟繇皱着眉头想了一想,接着似有所悟的言道:“还请庞长史说的在细一些。”
话音落时,只见庞统嘿然言道:“马腾与韩遂昔日便是仇家,不过因时势而结为兄弟,十余路关西诸侯更是兵齐心不齐,此时尚未成事,他们或许是一致东顾,可是一旦我军引他们深入关中之地,让他们夺下几处城池,你说这些个贼子如何分赃,才算均匀?”
“这。。。”只见钟繇摸着胡须,似是略有所悟,但见庞统笑着站起身,又道:“更何况,关中地域辽阔,任何人想要一口吃下,除了夺取重镇长安以为根本之外,想要全据关中,那也是殊无可能!如能先使骄兵之计诱敌深入,然后在分化其阵,到时,便可让关西贼子在关中成进退两难,尾大不掉之势!”
钟繇摸着胡须,轻轻的点了点头,言道:“庞长史既能说出骄兵之计四字,可见早有破了之策,适才所言,也是极有道理。。。。只是钟繇虽能理解长史之策,但夏侯渊将军他只怕未必。。。。。”
庞统闻言一愣,奇道:“军师此言何意?”
话音落时,只听一旁的徐晃无奈笑道:“咧哈哈哈,庞长史,你初来西北,尚不知道夏侯渊将军的脾气,实不相瞒啊,晃与夏侯渊将军同臣近十二载,深知夏侯渊将军的秉性,夏侯渊将军虽然是极重义气,知晓军机,怎奈他的性情太刚,当今天下除了丞相本人与其兄长夏侯惇外,他从未在佩服过第三个人,就连冠军侯,他一直也只是以徒弟后辈视之,如今他正极力拒守泾阳,霸住黄河与渭水的岔口,您却让他放弃泾阳,只怕。。。。呵呵,不太容易。”
庞统闻言一愣,接着呵呵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都很怕他啊,那好!既是你们不敢劝他,那就让某家进泾阳去得罪得罪他,跟他说说道理便是!”
于禁闻言奇道:“如今泾阳城被围的西凉军重兵攻打,庞长史如何能轻易的近得城去?”
却见庞统哈哈大笑,摆头言道:“二位将军放心,庞统自有计进城去,二位将军只以庞某之计行之便可!”
次日,庞统和徐晃于禁的五万援军随即赶往前线战场,不过有意思的是,这支大军的却是没有即刻赶往泾阳救援夏侯渊,反倒是匆匆的直奔武功而走,武功守军不多,西凉军又不善坚守,数日之后,武功便被曹军攻陷。
消息传到泾阳的马腾的主力军营之中,马腾闻言不由奇怪,这曹氏援军不往泾阳而来,反倒是攻取平原上的泾阳?却是为何?
马腾虽然甚是奇怪,但武功的失守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马腾不以为意,随即继续给前部的马超和阎行的攻城大军下令,命他们迅速的夺回泾阳。
又过了数日,正当西凉军猛攻泾阳之时,忽然又有消息传至军中,言于禁和徐晃的五万军马,又转攻夺下了咸阳!
马腾闻言奇怪,随即找来诸将商议,论于禁徐晃的五万援军如此行事究竟如何。
帅帐之中,马腾将一切事宜跟众人讲完之后,忽见庞德脸色一变,起身言道:“主公,敌军此举,大有深意啊!”
马腾闻言一奇,言道:“令明,你此言何意,还请速速道来。”
但见庞德冲着马腾拱了拱手,接着大步走到帐旁悬挂的皮图之上,点着地图言道:“主公请看,我等目前大军全部的粮草供应都在槐里之地。。。。我看,敌军攻下武功与咸阳,目的就在于此!”
马腾细细的看了一会,方才言道:“令明,槐里之地,有我大军数万镇守,曹军想攻打槐里,夺我粮仓,恐怕。。。。极难吧?”
庞德闻言,肯定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槐里有马岱、王望、杵吉利等人领数万镇守,城防坚实,曹军想要攻下此处,自是不能,可是,主公你看。。。。槐里四周的要道分别是池阳,武功,咸阳,新平四处总当各路要道!曹军断的不是我们的粮仓,而是粮道啊!只要他们攻下了这几处要地,凭借几万军马,便足以扼守。。。令我大军与槐里的要道失去通路,如此,却是和攻下槐里,有何两样?”
马腾闻言一惊,诧异了半晌,方才点头言道:“若非令明言及至此,我必为曹军所算,速速传令至前军,卓孟起反师归寨,大军即日起程,回师咸阳,务必要将曹军赶出各路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