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是,曹丕不知是又动了哪根心思,在临行时的前一夜,大宴整个朔方郡的官员!
当夜,前来赴宴之官吏不下百余,算上随着侍从,更是不计其数,宴会之上,整个曹丕府都是宾客满堂,曹丕忙着应付众人的敬酒,少时便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借酒力不济之名,卓亲信席间陪侍,自己则是往后园去呕吐去了。
正呕着的时候,突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曹丕急忙转头,道声:“谁!”
却见一个灰衣之人,仪容不烦,面容沉静的走了过来,言道:“公子好些了吗?”
曹丕疑惑的看着来人,奇道:“是沮先生啊,曹某没事,扰您亲自过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沮授闻言,淡笑了一下,言道:“公子啊,这正厅内呼声混杂,酒气冲人,沮授呆的不甚习惯,若公子同意,你我不妨在这花园小坐,拜茶解酒,如何?”
曹丕闻言,轻轻的摸了摸嘴,点头道:“先生之意,正和曹某之心。”
二人随即在后园相座,少时,便见左右侍女拜上茶品,曹丕将一盘酥点推至沮授面前,道:“这是许都的点品,大哥来时特意为我带来的,先生不妨尝尝?”
沮授闻言,笑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点头道:“不错,不错。。。。许久未吃中原之美食,沮授都快忘了这是何等的滋味了。”
曹丕文雅一笑,问道:“先生思邺地否?可想回去吗?”
沮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睹物思人,徒增心伤,还是此间乐,不思邺也。”
曹丕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曹丕若无父母在中土,亦是不愿回去,此间虽苦,却是乐的清闲。”
沮授闻言哈哈大笑,道:“公子如此年少,竟然也有避世之心,诚不可取啊。此间对于沮授虽乐,但公子若继续处之,恐有性命之危矣。”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短剑,放于案上,笑道:“公子可用此物防身。”
曹丕闻言顿时一愣,却见沮授一脸正色,似无玩笑之意,随即奇道:“先生之举,令曹丕不甚明白。”
沮授笑着摸了摸胡须,言道:“敢问丕公子,今日为何办宴?”
曹丕闻言道:“是大哥走时吩咐,让我临行之时筹办一席,答谢朔方百官相贺之礼。”
沮授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此非冠军侯之意,实乃老夫之计也!为的,就是帮二公子你捉拿欲害你之人!”
曹丕闻言顿时大惊,此时的守卫都去守护大厅了,此处薄弱,若是真有刺客扮作随从乘虚混进府来,然后到这后园行刺,倒还是真的不好防备。
正寻思间,突听不远处的花庭之口响起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曹丕面色顿时一紧,却见沮授一边喝茶,一边微笑道:“后园之奴无公子召唤,竟然就擅自过来了?还是另有其人?”
少时,却见几个朔方库府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来到了二人坐立的亭子不远处,曹丕面色顿时一紧,却见沮授一如平常,淡雅无状,只是来回扫视着这几个偷偷潜入进来的不俗之客,接着将目光定在了为首一个面貌清俊的人脸上,笑道:“尔等何人,无有二公子召令,便敢擅入内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跟曹丕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徐庶!徐庶早年习武,曾以侠士自居,在道上自然也是又生死弟兄的,他对曹丕恨之入骨,早想杀他,故而策反刘豹,想先借其手除之,但在呼厨泉的寿诞上,却让个曹丕给溜了,故而又在设计,让曹氏败刘豹,以骄满其心,然后等待其回中土之前,府内人心归乡心切,人多面杂之时一举行刺!
当然,对于这事的成功与否,徐庶只有五五之数,但却以只得让他冒上一回险了!
静静的打量着一脸恨意,双目全是仇恨的徐庶,曹丕冷然开口道:“是汝想杀我吧?刘豹背后之人,也定然是你。。。。汝乃是何人?为何屡屡谋害与我?”
徐庶闻言,诧然一笑,摇头叹道:“在下姓徐,公子可知否?”
曹丕闻言顿时一惊,起身诧然道:“你是徐庶!”
徐庶此刻,已是从腰间拔出了佩剑,言道:“亏你曹二公子尚能记得!”话音落下之时,便见徐庶就要上前刺杀,突见沮授猛然抬起皱巴巴的手,将茶盏摔在地上!
顿时,隐藏在花园外方,墙壁后面,阴暗角落的背巍军乍然而出,曹丕见状,顿时冷汗直流,此一军真是可怕,这些背巍军是何时进的我后园之中的?
徐庶面色顿时一变,此刻他方才第一次正眼瞧了瞧曹丕对面正襟危坐之人,诧异道:“汝乃何人?”
沮授面色淡然,只是拿起茶盏,缓缓出言道:“碌碌小人尔,不劳相记。”
随着沮授话音方落,便见背巍军卫已是各持暗器上前,他们身上皆有短兵相交的暗器装备,出手更是神出鬼没,不亚于一方游侠之士,他们两两配合,行事亲密无间,几无漏洞可循,徐庶身后等人措不及防,被他们一个个的接连刺杀倒地。
“唰,唰,唰。。。。。”随着双方的往来打斗,后花园方才结下的叶子纷纷飞落于地,曹丕手持短剑,静静的矗立于庭院之中,冷静的观察着双方事态,却见沮授迈步走到他的身边,低着嗓音问道:“公子,那姓徐之人当杀,还是当擒。”
“擒!”曹丕几乎是毫无犹豫的说了出来,皱着眉头道:“生擒此人,带回许都交廷尉府审讯!”
“哦。”沮授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冲着场间的背巍军们言道:“二公子有令,捉活的。”。
“啊,又回到许都了!”曹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接着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马,笑道:“老伙计,这一次,你又没派上用场,就回来了,呵呵,说起来,自从我接替父亲的位置后,就很少亲自动手征战了。”
一旁的司马懿闻言,低首敬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将军已是一方之主,自然不会再入昔日统筹典军师卫营一样亲涉沙场。”
曹昂闻言,白眼一翻,道:“我就是随便嘀咕一句而已,你这哪里来的这么多解释?”
说说笑笑之间,众人已是进了许都,曹昂让司马懿先领兵马去南郊屯扎,自己则是率领亲卫先回将军府。
“将军!”曹昂方一入府,就见杨元跟闻着了味似的急忙从内堂蹿出:“见过将军,将军几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