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鑫瑞远远目睹了三人之间的纠葛,将旗子插在地上就朝林少阳跑去。
言小研把林少阳交给他,这个场面陆鑫瑞太过熟悉,上一次,是她打晕了少阳,而这一次,换成段然施暴。
“可怜的少阳。”陆鑫瑞瘪着嘴对少阳的遭遇表示同情。
“就待在这里不要过来,以免被误伤。”言小研严肃的口气让陆鑫瑞顿时打起了精神,他郑重地点头,“放心吧,让我过去我也不会过去的。”
言小研跑回队伍末尾,双手合十,一条极细的白线流向了段然脚下。
与此同时,隐根正放肆地朝主席台漫延,台上的那些人一定不知道他们的正前方已经罩上了一张由根须编织而成的巨大的网。
林少阳的眼前一片浑浊,但他仍旧可以给陆鑫瑞描绘出隐根大致的走向,而陆鑫瑞负责向他解释言小研的行动。
隐根迫不及待地想要趁势而发,却被段然的心念阻止,只能挂在半空中,等待他的下一步决定,原来是小研的白原液勾住了段然的脚踝让他有了片刻犹豫。
段然缓缓回头,迎上了言小研带着怒气的眼神,他的心中一阵悲凉,继而一脸的神伤,她没有站在他这边,她选择了听信林少阳的话,在这种关头,小研选择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段然的心一阵揪紧,悲伤演化成了不可抑制的愤怒。
他决然地转头,屏蔽了小研对他的劝阻。脚跟抬起,十几条隐根同时缠住了白线,白线势单力孤。很快就被隐根蚕食,小研释放出的白原液就这样被段然全部吸收了。
言小研体力不支,身形晃了晃,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陆鑫瑞不敢把真实的情况说给林少阳,只告诉他,小研一直在努力阻止段然。
段然悄悄地挪到了队伍的另一个角落,右手摊开大力一扬。挂在半空中的隐根“哗啦”一声散落了下来,主席台上顿时鸡飞狗跳,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脸。惊恐地质问身边的人为何打自己。结果,他们都得到了同一个回答,“我没有!”
隐根的恶作剧变成了传说中的“活见鬼”。
与台上的人想法截然相反的是操场上的同学们,他们认为这是类似“快闪”的集体舞。于是兴奋地起哄。大喊:“再来一个!”
段然嘴角一扬,看着周围耍猴戏般的同学,他轻蔑地笑了,故技重施,又是一扬手,主席台上的人像中邪了一般同时“哎呦”大叫一声,迅速捂住了屁股!
同学们更乐了,有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逗乐子。言小研也许还能理解他,可她追随段然的目光而去。发现他正盯着主席台后那棵粗壮无比的泡桐树,之前他就试图将这棵树连根拔起,还好被被林少阳及时阻止了,可是,他还没有死心。
段然移动了步伐,负责恶作剧的根须有多半都绕到了主席台后,段然似乎打算将恶搞进行到底,他的手也没闲着,又准备扬起手掌,给台上的人使个绊子,一掌挥出去,台上却没有更激烈的反应,倒是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段然,你脸上怎么有道红印?”身旁的同学看到了他微微肿起的侧脸,段然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抚住了那半张脸,强装镇定解释道:“下雨,冻得。”
他几乎是心痛地回头瞥了一眼言小研,她居然利用原液改变了隐根的攻击方向,被强迫折回来的隐根竟然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不,是小研毫不留情地对他动了手!
“该死的隐根!”段然咒骂一句,放眼望去,主席台上四处散落着被切断的隐根,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研的白原液也具备了这样快、准、狠的攻击力?
她的以暴制暴将段然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段然悲愤地咬了咬嘴角,脚下开始频繁更迭步伐,那些尚且完好的隐根已经深入到了地下,与那棵泡桐树的根须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面对一堆乱麻的根须,言小研的成像异能反倒成了累赘,搞得她头疼不已。
她一个走神,段然就发动了攻势,主席台后发出一声巨响,泡桐树以极快的速度撞破围墙冲进了校园,下一秒就会撞上主席台!
台上的人如梦初醒,全都大叫着往台下跑,而操场上的同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的四散逃命。
在混乱的人群中,段然与言小研一前一后,静默不动,好像这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