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喘了两口粗气,拨通寻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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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杨大东狗肉馆,找你有事,沈。”
……
油腻黑亮的门帘挑开,沈青山走进狗肉馆,迎面腥骚气,热呼呼的辣人眼睛。他在炉子旁找了个桌。
“大哥,整点啥?”
刚坐下,服务员过来问。
沈青山低头,语气尴尬:“等会吧,还有人呢。”
“成。”
服务员应了声,转身离开。
他坐那喝了两杯热水,烤了10分钟炉子,身体暖了过来。墙上挂钟来到五点半,不多一分,不少一秒。
门帘挑开,进来个穿皮夹克的高大男人。
那人在门口拍掉雪沫子,径直来到沈青山对面坐下,笑问:“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能主动找我?”
他与沈青山是战友,后来走了歪路。合法的,不干,违法的,全干。
沈青山从来低看他一眼,此时却连看都不敢看他,嗫嚅道:“我需要钱。”
那人哈哈大笑:“我也需要钱,谁不需要钱?”
他在逗沈青山,像逗个小孩。
沈青山紧咬牙根,豁然抬头:“我需要钱,帮帮我。”
话音未落,又补了句:“求求你。”
那人脸色一变,沉默片刻,问:“要多少?”
“五万!”沈青山又低下头。
“五万?”他好像不信。
“五万!”沈青山怕他不信。
在那个年代,资产过万的被美曰为“万元户”,他一下子要了五个“万元户”!
“真要?”那人上身前倾,嘴角噙着冷笑。
沈青山点头,一字一顿:“真要!”
“行,胆够大吗?”他玩味地问。
沈青山叹了口气,回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他鼻子里“吭”了一声,慢慢坐回椅子里。他当然清楚,沈青山曾经提着把刺刀就敢在草原上追“****”特务,追了整整两天!
那人收敛神色,恢复平静:“懂朝。鲜语?”
“会说,不会写。”沈青山小时候左右邻居住了两家朝。鲜人,跟那两家的小孩光腚玩到大,日常用语学了个七七八八。
那人拿出个信封,推到沈青山面前:“这是别人的活,看在战友一场,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