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甲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而甲正南这句话和这些行为动作,却是含有深意,在场之人都是人中俊杰,岂能看不出来?他是要立大儿子甲诺为嗣,若是此次他无法归来,甲诺便要继任万甲宗宗主之位,而他知道自己儿子太过年轻,资质和功力都太浅薄,会有人不服,所以才叮嘱他三叔甲傅和其他九位长老,嘴上虽是说要他们执掌万甲宗大权,实则是要他们辅佐甲诺。
最为关键的是那个盒子,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没人知道,可最大的可能便是万甲宗终极秘术‘大所罗门’,而甲正南将此物交给甲诺,已经表明了心意,堂中那些头领若是再猜测不到他的用意,也就不必在万甲宗混了。
可在厅堂中却有一人神色立马暗淡下来,甚至已经青白一片,正是甲方。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所有重权都交给他?是我捉拿了猴三逼问出重要军情,你却派他前去因果道馆拿人,他无功而返却被你说成处置妥当,呵呵…可笑,当真可笑,现在你又要将宗主之位传给他,这也罢了,可那‘大所罗门’秘笈为何不传授于我…我也是你儿子啊…”甲方心中想着,脸色越发青白,忽地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
军情紧急,第二曰晨,甲正南和仲良广便要动身启程,君王石景天亲自率领朝中百官为二人践行。
直至午时,两人已全部准备停当,由于廖云的一声帅令,全城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所以在二人准备离去之时,廖云才一身戎装亲自护卫两人向城门行去。
本以为风平浪静,只待两位重臣佳音的石景天也是率领百官夹道相送。
直到南城门口,变故徒生。
“围了!”廖云忽地转身怒喝,大手一挥,道路两旁的禁卫军端起兵刃将甲开山和仲良广围了个里三层万层,就连君王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也是被圈在中间。
吭哧吭哧!
又有一大队人马自道路两旁夹击而来,少说也有万人之众。
众人都以为这廖云要反,一个个惊若寒蝉。
“廖云,你敢!”甲正南一声雷霆怒喝,直接开出一身深金色玄气,周边所有军事为之一颤。
廖云脸色淡然,抱拳一礼,继而指着仲良广身旁的那五百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甲士,道:“陛下,各位大人受惊了,本帅是要拿下那群尖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那五百甲士纹丝不动,也不反驳,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立马向后撤去,退出了包围圈,甲正南摸不清这些人的来路,也拉远了距离。
唯独可怜了那宰相仲良广,他可是被这群肥壮的犹如小山一般的大汗团团围在中间,根本挤不出去,谁能想到,原本守护他的侍卫竟然变成了尖细,仲良广已经吓的瘫软在坐轿之上,满头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廖云虎目圆瞪,直直盯着那群身上冒着邪气的甲士,冷冷道:“呵呵…石御象,本帅久违了!”
那被称作唐石的侍卫长耸耸肩,那肥壮无比的身躯抖了一抖,缓缓接下面具,果不其然,正是石御象无疑,满脸的胡须,除了他,这天象城中还真没有人这样留胡须的。
全场震惊,这石御象是通缉要犯,廖云就是为了捉拿此人才封闭的城门,官兵挨家挨户盘查,闹得人心惶惶,想不到此人竟然藏身军部,更是要借着宰相出使的机会,跟着他混出城去,若不是廖云发现,恐怕这批歹徒就要逃出天象城了,如果只是这些人,万象帝国并不担忧,可这些人却极有可能是敌方遣派在此的尖细,掌握了万象帝国多少情报,若是放他们离去,恐怕万象帝国会迎来灭顶之灾。
“嘿嘿…廖都统好本事,好眼力,好魄力,如此都能被你认出来,在下佩服,佩服!”石御象好似一点也不惧怕,脸上挂着微笑,肥壮的身躯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廖云眼睛一眯,冷笑道:“呵呵,不敢当!本帅只是一介武夫,只会些粗浅的排兵布阵之法,不敢称什么本事,若说眼力,本帅更是自惭形秽,石馆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隐藏了数年,我们却毫无察觉,哪里敢说有什么眼力……但说到这魄力,本帅却是当仁不让,你们能潜入本帅军营之中,那是你们的本事,可本帅能从部下的心窝里掏出你们这些暗钉,着实是赌了一把,本帅是在拿军心和士气做赌注,结果,本帅赢了,你说是吗,石馆主?”
石御象那毛胡子脸微微一抖,笑道:“廖都统慧眼如炬在下敬佩不已,都统是何时发现的?”
廖云仰头一笑,也不回话,大手一挥,他身后兵马从中而分,两个被五花大绑全身鞭痕的少年男女被押了出来,嘴上都堵着纱布,发不出声。
这二人一出来,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石御象立马色变,全身肥肉一阵颤抖,他身后那些壮汉也是齐齐动容。
押人的侍卫领命,将那二人口中的纱布取下。
“石大哥不必管我,快跑…”兰香早已花容失色,满面泪痕。
“兄长快走,我兄妹是你所救,为你去死又有何妨,快走啊…”石磊面目狰狞,嘶声厉吼。
廖云下了马,抽出单刀架在那个疼爱无比的干女儿脖颈之上,森寒的刀锋已割破兰香的皮肉,廖云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缓缓道:“石馆主,你当真好本事,能在本帅身边安插眼线,更能在本帅军中部下暗子,看来你图谋不小啊,你年纪不大却留的满脸乱须,是为了遮掩你本来的面目吧,看来你并不姓石,对吧?”
手下被人擒获,石御象掣肘于人,应道:“廖都统料事如神,既然已经围住我等,便放了这两人,他们只是普通人,毫无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