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只怕是山贼!王妃娘娘,您快些躲起来!”车夫惊慌地喊了一声。
秦雨缨眉心一蹙,那些人马尚未靠近,此时又有鹅毛大雪遮挡视线,车夫为何如此笃定就是山贼?
四周光秃秃的,根本无处可躲。
眨眼的功夫,马匹围拢过来,马上之人皆黑布蒙面。
为首一个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指向那车夫,喝道:“速速把钱财交出来,否则休想活命!”
那车夫战战兢兢,却还是鼓足了勇气:“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七王妃的马车!”
为首那人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兴致:“七王妃?就是那个不守妇道,跟人私通的小娘皮?叫她出来,老子倒要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
马车“嘎吱”一声轻响,秦雨缨走了出来。
看着她素净清秀的脸,那人啧了一声:“果真长得如花似玉,正好抓去给我当压寨夫人!”
“你们……你们别过来!”冬儿不假思索拦在了秦雨缨跟前,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指那狞笑逼近的几人。
匕首寒光闪烁,平日里或许能吓退几个登徒子,可面对山匪显然收效甚微。
秦雨缨示意冬儿让开,迎面走向那坐于马上的头领,从袖中取出一个金丝锦袋:“久闻骊山山匪最讲规矩,十两银子换一条人命,买卖做得童叟无欺。我这儿正好有二十两,可否放我与这丫鬟离去?”
为首那人哈哈一笑:“你这小娘皮,懂的倒是挺多……不过嘛,规矩总是会变的,你这丫鬟可以走,你却不能走。你走了,今夜谁陪老子风流快活?”
众劫匪闻言一齐大笑起来,仿佛已然瞧见身娇肉贵的王妃,在头领身下呻吟求饶的场景。
冬儿气得脸都红了,她早就听说一到大雪封山的时节,山匪就格外的猖獗,却不料他们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抓王妃娘娘,就不怕王爷一怒之下率领大军将此山铲平!
眼看着那山匪狞笑着要捏王妃的脸,冬儿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正待拼个你死我活,忽闻耳边风声呼啸,几乎只在转眼之间,那山匪头领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支长箭洞穿了脑门,踉跄从马上摔落,滚烫的血洒了一地。
那血一下就刺红了一众山匪的眼珠子,正恶狠狠持刀举目四顾,却有更多风声呼啸而来,立刻就将几人射成了筛子,连带着那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马车车夫也未能活命。
见势不妙,有人大喊了一声“快走”。
然而一匹高头大马从前头踏雪而来,马上之人拔出长剑,手起剑落,一时间又是一阵鲜血飞溅。
冬儿浑身发颤,匕首都有些拿不住了,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秦雨缨上前将她护在了身后,目光微凝。
来的不是陆泓琛,而是个方脸阔腮的青衣男子。
她曾在三王爷陆长鸣身边见过这个男子,当时还觉得分外的眼熟。
此时仔细一看,他腰间坠着一块白玉佩,玉佩上似乎刻着一个“鸣”字,想来应是陆长鸣的贴身亲信……
那人率领一众三王府的侍卫杀退了山贼,满手是血地朝秦雨缨拱手行礼:“牧轶来迟一步,七王妃受惊了!”
话未说完,身后忽有个奄奄一息的山贼爬起身,奋力砍了过来。
秦雨缨不假思索伸手去拦,牧轶却先她一步,“哐当”一声踢飞了那人手中的刀,扬手一剑毙命。
冬儿吓得急忙捂住了眼睛,挪开手指时,恰见那牧轶与七王妃挨得极近,几乎是将她整个儿护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