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秦洪海就冷汗直冒。
“是秦某糊涂,大嫂,你可千万别让老太太知道啊……”他忙不迭道。
常氏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问你,当初雨秋带进你秦家的一万两银票,如今在何处?”
“银票……”提及此事,秦洪海愈发汗如浆出。
牧雨秋过世之后,他用银票换了不下二十家铺子,本以为能赚个盆满钵满,哪晓得连年亏损下来,铺子尽都入不敷出,那一万两哪还会有什么剩下的?
常氏算是看出来了,这秦洪海早已将银子一分不剩全败光了!
“好啊,人没了,银子也没了,你和那赵氏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常氏声音陡然一冷。
“大嫂,这都是那赵凤芹干的好事,与我无关啊,那个贱妇自打过门起,就没做过一桩好事,那些年看雨秋在她手里受罪,我也揪心啊,要是能解嫂子你心里的气,我立马就将这贱妇赶出家门……”秦洪海赌咒发誓地说着,丝毫没发觉门口多了一道人影。
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贱妇赵氏。
赵氏听了这话,脚步立刻就僵住了。
赶出家门?
她辛辛苦苦从妾熬成了妻,为秦洪海生下了可柔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还为他养大了秦雨缨与秦洪海那两个孽种……
如今,他却要将自己赶出家门!
“你舍得那贱妇?”常氏故意问。
“有什么舍不得的,人老珠黄了这么多年,连昨日黄花都算不上……”秦洪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冷不防有一盏滚烫的茶浇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烫得立刻从座上弹了起来。
“哪个狗奴才,居然敢将茶洒在我身上?”他怒目看去,瞧见的却不是丫鬟、小厮,而是眼眶发红的赵氏。
赵氏气得浑身发抖:“你说谁?谁人老珠黄!”
“贱妇,”秦洪海不假思索地骂道,将赵氏从头打量到了脚,“照镜子看看你如今这模样,哪里还像个女人?”
赵氏一愣,她的确已很久未梳妆打扮过了。
原因无二,秦雨缨这个仇家还好端端地在七王府坐着呢,有秦雨缨在,这京城哪会有自己的活路?
连那侧妃柳若儿,秦雨缨都敢派人杀了,何其的胆大,何其的嚣张?
一想到这,赵氏就怕得慌。
她怕自己一出门就被车给撞了,被马给踩了,被暗器给射杀了……
毕竟,她当初可是叫人向秦雨缨下过杀手!
终日惶惶然,自然没有那个心思涂脂抹粉,除了可柔出嫁那日,稍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外,赵氏已是许久未照过镜子了。
她的模样的确憔悴,短短数月似乎已老了好几岁。
秦洪海早已有了纳小妾的念头,只是苦于拿不出钱财去买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子,否则早就一纸休书将赵氏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