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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县令这才发现,还有事未了呢。
他无奈地示意衙役上前接了状子,看了起来。
刚刚松一口气的众人陡然又被提起了心神。
简配对沈寒秋遥遥抱拳,又朝方初看了一眼,歉意地笑了笑,退到一旁。这是表示他为郭家担任讼师到此为止,下面的案子他不会再插手。因为郭清哑状告谢吟月,谢吟月却是方初的未婚妻。
沈寒秋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周县令看完状子,对谢吟月道:“谢姑娘,郭姑娘告你知法犯法,袒护妹妹杀人罪行,栽赃陷害无辜良民。你有何话说?”
谢吟月盈盈走上前去,在清哑身边跪下。
“民女问心无愧,任凭大人审问。”
她声音清脆、淡定,举止气定神闲。
面对此情形,大家不看堂上二女,都看向方初。
连方瀚海和谢明理都看着他,看他如何决定。
方初一下成为视线焦点!
他怔怔地望着跪在前方的两个少女,嘴唇闭得比任何时候都紧,拳头捏得关节都发白,浑身跟着紧绷、僵直,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一瞬,他蓦然松懈下来。
眉峰下,眼眸低垂,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谢明理止不住颤抖起来,转而犀利地瞪着方瀚海。
方瀚海没有任何动作。
不管儿子的决定是什么,他都相信他、支持他!
韩希夷有些不忍。很能体会好友心情。
看着堂前二女,他也束手无策。
这两年来,她们明里暗里、背后当面。不知交手几多次,这是第几次?
堂上,周县令又开始审问。
清哑指控谢吟月依据以下几点:
一,当日在公堂上,她因指出江明辉死因,谢吟风惊恐晕厥。谢吟月发现妹妹异常,陡然发难栽赃她。一是帮谢吟风掩饰,二是维护谢家声誉,三为除掉她。
二。谢吟月早从冯佩珊口中得知她碰见江明辉的事,一直不说,正是居心叵测。
三,唆使谢吟风逼问玉枝用心险恶。
如今案情大白。证明她之前所有行为确是掩盖栽赃。
谢吟月道:“郭姑娘。你说我栽赃你是帮谢吟风掩护,证据呢?当日我指控你,是依据许多疑点,更有从你家船上搜出的短刀为证,并非我信口雌黄。后来,你自己又亲手写下供状,怎么反怪到我头上!”
周县令点头,道:“郭姑娘。你可有证据?”
清哑道:“谢吟风杀人是事实,谢吟月诬陷我也是事实。还要什么证据?”
周县令听了一愣,想想有些晕乎。
谢吟月冷笑道:“姑娘以为颠倒顺序,就可以混淆视听了?当日我们都不知凶杀内情,谢吟风听见江明辉死于铁钉灌顶惊恐晕倒,乃是不堪打击伤心悲痛的表现,有何不妥?”
清哑盯着她问道:“哦,既然你觉得妹妹是伤心,你还有心思编一套滴水不漏的话栽赃我。你当时在想什么?”
简配面上露出一丝赞赏,看了方初一眼,微微一叹。
谢吟月眼神微颤,很快恢复正常,道:“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提出铁钉灌顶,还说得那么详细,难道不让人心惊,从而产生疑问?我怀疑你再正常不过了。再加上从你大哥船上搜出刀具,和江明辉身上刀伤吻合,正是要故意转移查案人视线,让人以为江明辉是被刀杀死的;你大哥又正好那个时辰出城,当晚停在翠竹镇,江明辉又被抛尸在翠竹镇,怎不叫人怀疑你兄妹合谋串通?说到这我倒想再问郭姑娘一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江明辉被烧红烙铁灌顶而死的?难不成姑娘平日还琢磨这个?”
她反客为主逼问起清哑来,也是故意岔开话题。
清哑一扬头,道:“就不告诉你!”
谢吟月听得一呆,丝毫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