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急道:“我是他娘……”
方瀚海打断她道:“好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时候他心里不好受,你叫了来又能怎样?越说不是越让他难受?”
严氏便闭了嘴,眼睛就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方家做什么了!”她恼怒又伤心,“我好好的儿子,现在弄得里外不是人,还背着这样一门亲。这要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别叫儿子受罪。”
方瀚海道:“你以为我不想?总要跟儿子商量再说!”
他一脸晦暗外加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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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郭沈两家人,出了县衙后,外面早有马车来接。
清哑一面和严未央说话,正准备上车,韩希夷过来了。
“郭伯伯,郭伯母!郭姑娘!”他叫道。
叫了一句,有些尴尬地站那,没了下文。
本来他应该向郭家恭贺的。
可是,恭贺郭家斗倒谢家、大获全胜?
他实在说不出口。
郭大全忙热心地拉着他,对郭守业等人道:“爹,娘,韩少爷今天和方少爷特地找县太爷作证,才救了我和小妹出来,费了老大精神呢。”
虽然郭家未必需要他们救,但他又怎能不送这个人情!
郭守业立即对韩希夷道:“真是谢谢韩少爷了。还有严姑娘,你们对郭家这样,老汉感激的很。都说日久见人心,这样时候你们还肯帮郭家,那真心比金子还真。叫我说什么好呢?找一天,要好好请你们!”
韩希夷倒不好意思了,忙说没帮上忙。
岂止没帮上忙。还差点添乱!
若他们早一天把郭清哑弄出来,恐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想到这,他倒真的心惊,心里直喊“万幸”。
然一想谢吟月,心又往下沉,真不知该希望什么结果。
借着衙门口昏暗的灯光,清哑见他笑容并不真切。且不住用目光睃自己。大致猜到他一些心思——定是担心谢吟月的处境!
她觉得,他对谢吟月的情谊比对严未央要深厚得多,更不用说她了。
“谢谢你!”她道。“你若想为谢吟月说情,还是免开尊口。”
就算韩希夷和方初出手帮过她,她也不会对谢吟月心软。
在这件事上,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韩希夷愣愣地看着她。她平静的眼眸一如往昔,除了刚才在公堂上。他还从未见过任何人事能令这潭秋波掀起狂澜。
严未央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真不知怎么说你好!”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嘲笑讥讽他,反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通过这次的事,她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韩希夷对着二人笑了。眼中星辉闪闪,柔和的很。
因柔声对清哑道:“我不会说的,姑娘请放宽心!天晚了。姑娘快请上车吧。回去可要好好将息。在牢里待了那么久,往后那些凉性的东西千万别吃。记得多用热水蒸泡几次。回头请刘心去给你诊诊脉,开个泡脚的汤药方……”
吴氏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这些话不该从他这样少爷口中说出来,应该由有年纪的老妈妈说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