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完东西,我就离开。”是条件,也是威胁。
秦桑倏然转身瞪着他,想要骂,却又不知道骂什么,打骂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死皮赖脸?”
“现在发现也不迟。”陆禹行气死人不偿命。
秦桑怒极反笑,“你行,你能耐,你不走是吧?”她点了点头,“你不走,我走!”
说罢,秦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趿着拖鞋每一步都踏得极用力,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噪声,以此来证明她的愤怒和不满。
陆禹行置若罔闻,冷眼睨着她倔强的背影,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如果不想你爸知道你拖着病体还不吃饭,你就走。”
秦桑站在玄关处,进退维谷。
秦桑虽然是个情绪的化的人,但很多时候脾气还是能控制得住,然而不知为何,面对陆禹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像个随时点爆的炸弹,忍耐力都会变得极低,“陆禹行,你除了会威胁人,你还会什么!”
语气很冲,但因为生病,气势便弱了几分。
她真的是烦死了,分分钟想要在他脑袋再开出一个洞来!
“对你管用就行。”
“……”
他赢了!
她又哭又闹,像个神经病一样,最后弄伤了他还自己个儿愧疚担忧,他却由始到终像个木头一样!
秦桑觉得自己就是他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可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妥协!
从玄关拐了个方向往餐厅走去,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走路看路,别踩到地上的碎片。”
秦桑深呼吸一口空气,胸口那抹浑浊始终挥之不去,她没有回头,也不说话。
陆禹行当真是言出必行,等秦桑吃饱了,他清理干净了地板,然后就离开了公寓。
秦桑听见关门的声音,无力地倒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满脑子都是他的脸。
爱一个人爱得太过用力,到头要忘记的时候,才发现更吃力,看来,她真的是需要一个男人来转移注意力。
秦桑控制不住的烦躁,抓着枕头狠狠摔到了地上,仿佛那个枕头是陆禹行。
……
陆禹行坐在车里,并未急着离开,而是低头点燃了一支烟,缓缓抽起来,尼古丁的味道侵入肺腑,却侵蚀不掉他内心的彷徨。
抬眸从后视镜里看见额头上的创可贴,眸色渐沉,他的手指抚上去,仿佛还能感觉到女人柔软的指尖。
手机在震动,他偏头看见凌菲的号码,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副驾位上,没有接。
凌菲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薄薄的手机被她攥在手中,几乎要弯曲了。
无意间听到林嫂的电话,她才知道秦桑生病了,而照顾她的人,竟然是陆禹行……
想到他照顾秦桑的画面,凌菲就控制不住地暴躁,情绪太过激动,肚子里的孩子连续踹了她好几下,有点疼。
手里的手机砸在地上,凌菲一惊,慢慢地调整呼吸,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不能慌,要冷静……
——
那天过后,秦桑就开始躲着陆禹行,躲得那么明显,陆禹行自然是知道,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至到陆禹行出差,不在港城了,秦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走了一个瘟神,又来一个神经病。
秋高气爽的天气,秦桑去猫猫家看了小卡,赶在午饭之前回到秦家,刚到门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里面传来秦有天宏亮的笑声,还有一个,秦桑十分厌恶的声音。
秦桑见过不要脸的男人,但是没见过荣子桢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分分钟不安慰自己八百次,都无法容忍这个男人继续活着。
“爸。”
秦有天见秦桑回来,脸上笑意怏然,“桑桑回来了,快过来,子桢等你很久了。”
秦桑走过去,忍着脾气扯着僵硬的笑容对荣子桢道,“荣公子,你怎么又来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