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微叹了一声:
“前世的明成因腿伤成了废人,遭了不少罪,加上后来姑母病逝……他变得阴郁嗜杀,好似换了一个人。”
“他铲除的不单单是这只府兵,就连汾阳王的后院儿,最后……也没剩几个手脚齐全的……”
陆萧沉思了好一番,道:
“可淳亲王已然伏法,眼下却并未曾招出汾阳王……这事儿倒是透着古怪!”
李太微颔首,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淳亲王兵败,此事定会牵扯出京城不少兵马,就连宫中内侍都免不了一场血洗……二皇子那里可传出异动?”
陆萧冷哼一声,道:
“二皇子可精着呢!这小子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否则前世也不能熬死了太子,还独揽大权!”
“不过……汾阳王事你可想清楚了?”
“这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将汾阳王捅出去,你表哥那里……只怕因此受了牵连……”
李太微抬眸,目光清亮:
“明成这个人纯良正直且心怀天下,前世若不是境遇凄惨,也不至于伤了心神……”
“他向来最见不得汾阳王那老贼的为人,父子间更是少有亲近的时候……再加上我姑母此番是下定了决心要与汾阳王和离,我瞧着他心里是赞成的。不然也不至于冒着大不孝的罪名,亲自护送我姑母回李家。”
“前世他虽未朝汾阳王直接下手,但早已断了汾阳王的爪牙,叫他活的生不如死……临了,也算得上不得善终……”
“这老混账今日既自寻死路,我何不顺手捎带他一程?再说……他既生了这等祸乱天下的心思,我难不成留着他当柴烧?”
陆萧仔细想了一番,两手抱在胸前,睨着李太微,问:
“若不是今日汾阳王自个儿找上门儿来?短弩这事儿……你打算瞒我到几时啊?”
李太微顿时心虚了一瞬,下意识捂着心口,言不由衷道:
“我……我这不正要寻个时机与你说么?咱俩如今可在一条船上,这事儿我哪儿能瞒着你?”
陆萧扭头看着李太微,轻笑了一声,也不点破她。想着今日她竟能应下这桩婚,心底如吃了蜜甜。
忍了又忍,才道:
“你……你今日如何就应下这婚事了?”
李太微目光一顿,跟看个傻子一般看着陆萧:
“我这不还是为了救你一命?”
“否则你觉着以我爹爹的手腕,你能活到你舅父进京那日?再说了,花烟你打算怎么弄出来?”
没头没脑的,突然就提起了他舅父……陆萧顿时警觉起来:
“我舅父?”
“李太微……你莫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吧?”
李太微这回倒也没与他藏着掖着,一双琥珀色的珠眸盛满了晶莹,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