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灏突然心里微微一刺。
她的眼里好像有些淡薄的水雾,很淡,若不细看,几乎看不清。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摸他的眉眼。
他竟觉得这时的她眼梢眉间都斥着一抹美艳。他伸臂回抱她,看到她臂上起了细细的冷疙瘩。
他略略收紧了手臂,不觉的。
“殿下,能进出皇宫的令牌或者什么信物你有吗?”
他听到她问,淡淡“嗯”了一声。
“给我一枚吧。容我想一想,
翌早,你早朝出来的时候,你在金銮殿西侧门口稍等一下,我会派我的婢女进宫,告诉你我的答案。”
“为何要如此周章?你需要时间考虑,孤可以等,你届时直接告诉孤便是。”
他皱眉,微微沉声道。
“这里,有翘眉。你我还是不必要多见罢。”
“好。孤明日等你消息。”
他摘下腰间铄金龙纹令牌,裹进她的手心里,眉宇一肃,道:“这是孤的太子令。见它如今孤,只要拿着这令牌,即便持兵带械进内,禁军都不敢拦。”
翘楚低头淡淡看了眼手中令牌,透过男子肩膀的微隙,慢慢凝向窗外。
有窗纱阻隔,根本无法看到窗外景致,只是她知道,外面在细细碎碎的下着雪。
雪很美。
有些美丽的东西看不见无所谓,知道便成。
在她将衣袍套上身子的时候,上官惊灏快步走出房间,徒留背影一片高大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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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睿王府。
碧水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解脱出来,蜷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喘息着,却听得一声门响。
她那句“爷,奴婢还想要”便吞咽回去,赶忙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只粗糙的大手递过来一枚蜡丸。
她慌忙接过,走回床榻边。
床上男人犹漠漠支臂在床~上躺着。
接过女人递来的蜡丸,大手捏碎了丸封。
碧水跪伏在床~边,只见那人墨黑的长发如瀑,一袭白色长袍松松斜裹在身上,那精瘦结硕的躯~体,她只觉得肚腹深处的燥热又起。
只是,榻边煨着炉子,火光微微。于是男人的铁面不曾摘下,虽整个房间仍是漆黑一片,只见一席融光,
玉白的手指拈着从蜡丸里取出的纸笺轻瞥了一眼,随即把纸笺扔进炉里。
纸笺落入炉子一瞬,她只隐隐看到上面的两个字,似乎是“翘楚”。
耳边听得男人轻淡若无的声音,似乎他适才曾冷冷一笑,似乎是她的幻觉。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烧毁的纸屑上写着:太子今晚进了翘楚房间,留一时辰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