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臣子出言,婉言道:“陛下,皇家公主可不止后宫那两位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子民,可都是陛下的。”
魏西溏挑眉瞅了那臣子一眼,道:“言之有理,朕倒是没想到。不知爱卿可有异议?”
如今看起来,这还算是有点道理的法子,最起码,这招应付比几个小国没甚问题,而大豫那边,则要应付一下才行。
季筹那边还养着不少年轻貌美有被专门教习过的美人儿,当天晚上就有七个人被接到了宫里,一夜之间草鸡变凤凰,有了公主的封号和身份,分别入座各个宫殿,每人皆按照公主的规格分配伺候的人,真正当个公主养了起了。
只是这些人跟魏红衣和魏静思比起来,那是不能随便出入,吃穿住行皆有专人照看。
黑面儿听说宫里一下子来了很多漂亮的美人,小脸都歪了,跑去跟皇太后告状:“太后奶奶,他们说宫里来的公主都好看!”
皇太后从来不管朝堂的事,就附和黑面儿的话:“是呀,面儿也觉得好看呀?”
其实黑面儿是指望太后奶奶说不好看的,结果太后奶奶说好看了,有点委屈的撇了撇嘴,说:“太后奶奶,你觉得是她们好看,还是面儿好看?”
皇太后:“……”
这个完全没有可比性啊,她看着黑面儿仰着小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只好说:“当然是我们面儿长的好看了。”
黑面儿顿时高兴了,颠颠的跑去找魏静思:“三公主殿下,你说错了,刚刚太后奶奶说了,还是我长的比她们好看。”
魏静思瞪眼,“哄你呢,你也信。”
黑面儿努嘴,“太后奶奶的话,就是真的呀!太后奶奶是宫里最大的人,她从来不骗人的。”
魏静思懒的跟她吵,“走走,我昨天在树上发现了跟鸟窝,掏鸟蛋去!”
于是黑面儿兴高采烈的跟魏静思掏鸟蛋去了,她到底有没有那些新年的公主姐姐好看这事,她一下子就忘到了后脑勺。
不过,因为突然来到金州的使臣,原本定于节后的婚礼自然就延后了。
礼部收集的未来王夫的名单也被呈上,魏西溏跟付铮两个人在下朝以后,一起去看为夫的画像。
看那些人把自己画的天神下凡似得,付铮脸都气歪了,“这些人,真是不知廉耻,颜阴是长这样的?颜阴的脸分明十分猥琐,看看这画的,也好意思把自己画的一身正气!”
魏西溏看他一眼,然后把颜阴的画像扔到一边,“那不要。”
付铮又指着另一人的画像怒道:“周二也好意思把自己画成这样?那日在擂台赛上,臣分明看到裴宸是跟一只猪在对擂,他也有脸把自己画的这般玉树临风?”
魏西溏又伸手扔了周二的画像,“不要。”
付铮又道:“此人臣认得,本尊长的尖嘴猴腮,无半点过人之色,画像上倒是把自己绘的相貌堂堂,真是岂有此理!”
魏西溏安抚:“谁人画像不愿把自己画的更好看些?你也不必太过介意……”
“臣如何不介意?”他突然嚷嚷道:“陛下真拉着臣在这里替陛下选王夫,难不成还叫臣举手赞同?”
魏西溏瞅着他怒火腾升,只得道:“不看了,不看总行了吧?朕不过是想看看我天禹的男儿可是有些容貌果然的,如此朕宫里那些个公主岂不是有盼头了?你想,朕宫里只有两位皇姐,能拉拢的臣子实在有限,如今趁着这个势头多册封几位公主下嫁,岂不是让臣子满意,也让这些姑娘有些盼头?”
付铮的脸色又缓了缓,他在魏西溏面前,从来都是息怒有脸,不玩半分虚情假意,倒是叫魏西溏在他面前得意放松,他生气或者喜悦,她皆看得清,不用猜他心思,自然就不觉得累心。
付铮在那对画像里翻,最后直接拽着一个红绳抽了出来,然后把画像往她面前一放,“陛下何不看看这副?”
魏西溏疑惑,他会好心把别人的画像拿给她看?展开一看,不由笑出声,原来是他自己的。
魏西溏指着画像道:“你还说旁人,你也不是叫人把你画的很好看?你的眼睛哪里有这么大?”
付铮立马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跟画对比:“臣本就长的这样,哪里是画的好看?臣分明是本来就长的好看!”
魏西溏大笑:“亏你说的出口,也不觉得害臊。”
两人倒是围着画像说了一会,魏西溏看了眼那堆画像,突然看到个卷轴与众不同的,在那堆光滑的卷轴里,拿衣服卷轴上则是雕了花纹的,那卷轴还是极为稍少的绿玉精雕而成。
她伸手抽了出来,好奇道:“这是谁家的?这画轴如此精致,还是名贵的玉柱雕琢而成,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付铮冷哧道:“一个臣子用这般名贵之物,那家里还了得?”
他倒是好奇,伸手帮着她打开,道:“看看这是谁家公子。”
从中间打开,往两边放松,便见到一个白衣腾仙的身形露了出来。
等画完全展开,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那画上画的人,赫然就是左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