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易扔了那根白钢管,甩着手上的甩棍就迎了上去,迎面站定,沉声道:“要怪,就怪李国豪的儿子太不是东西了!”
“来吧,今天你把我打翻了,就可以平安走出去,但李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孙易简单地应了一句,劈头就是一棍砸了下去,照准锁骨砸的,除了差一点杀了那个毒鬼顾乐成,他手上还没有人命,现在也不想有人命,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汪鹏飞早年一口老刀,杀得血流成河,最高纪录是以一敌十,剁下三只大腿,砍断了四个人的脚筋,自己也是一身浴血,这些年养尊处优,也没有忘了锻练,人到中年往上,一身砍杀的本事非但没退,反而更加凶悍,他清楚自己的本事,自己就是靠打杀吃饭的。
汪鹏飞的眼光极准,一横刀就架住了甩棍,甩棍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的手臂一沉,心中不由得大惊,一根小小的甩棍能有多沉,打人全靠鞭子一样瞬间的冲击力,还有甩棍细小的截面伤人,可是现在分明就像是一柄大锤一样砸下来,这小子还真有一把子力气。
挡下了这一刀的汪鹏飞把刀一滑,顺着甩棍就切向孙易的右手,孙易把手一甩,格开他的老刀,左手的甩棍斜斜地抽向他的腰际。
汪鹏飞向后一跳,甩棍带着鬼啸一样的呼哨声从肚子上划过,棍子圆圆的打击头擦着肚皮就飞了过去,甚至还能看到疾速而过的棍子带走了一小溜的皮肉,白色的真皮层好一会才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来。
汪鹏飞的瞳孔紧紧地缩起,盯着孙易不敢再随意出手了,这个小子动作极快,力量极大,要好好寻找破绽才行。
看着汪鹏飞围着孙易转个不停,而孙易就那么拎着两根甩棍站着一动不动,甚至还给自己点了根烟,一个紧张得额头冒汗,一个轻松写意形成了鲜时的对比。
那些看热闹的道上人士一个个跟牙疼似的抽着冷气,都知道汪鹏飞是道上最凶悍的,现在李国豪几乎不怎么管道上的事,专心在洗白,所以道上的事大多是汪鹏飞在管,可以说他才是台面上的林市一哥,不仅在林市,周边几市也有很大的名气。
可是现在,却被一个年青小伙子逼得不停地后退着,看起来好像还很紧张,如果这个小子能够熬过来的话,以后在道上,绝对算是一个人物。
两人对峙,孙易不在乎,他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就算现在调头逃跑都没人笑话他,但是汪鹏飞不行,他是道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要在乎颜面,也不能给李老大丢了人。
汪鹏飞不得不咬紧了牙关,看准了机会,一刀向孙易的脖子剁了过去。
“啪!”孙易的甩棍准确无比地击打在了劈来的刀身上,而且击打的还是贴近刀柄的方向。
汪鹏飞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像是过了电一样,小臂都麻了,手上从未脱过手的老刀也被打得横飞了出去,跟着孙易手上的甩棍几乎化成了两条影子,夹着尖厉的呼啸着向他的身上砸了过来,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抽打身体的声音,还有汪鹏飞咬着牙的闷哼声。
孙易每抽一下,那些看热闹的道上人士就跟着吸上一口冷气,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年青高手了,这是要把林市道上给翻过来的节奏啊。
孙易一口气抽了十多记甩棍才抽身后退,每一棍都是皮粗肉厚的地方,打得汪鹏飞整个上半身都是血凛子,血凛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在身上缠了十几道绳子一样。
汪鹏飞几乎疼得昏了过去,身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地疼,比断了几根骨头还要疼,可是他仍然咬着牙没有摔倒。
孙易甩手扔下已经打弯的甩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那种力量感让他直想仰天长啸,到现在他也搞不懂,从前他确实也挺能打的,读大学那会,一个打三五个小混混不成问题,但绝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自从回了老家以后,那玩意硬起来以后,整个人都跟着变了,耳目极其聪颖,力量也极大,身体的协调性无比的强悍,甚至连在学校武学社练过的一些花架子都在不知不觉间蹂到打人当中去了。
这是一件好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此时的孙易,有一种被压了五百年,一朝得了自由的痛快。
冷目向那些围拢过来的汉子望去,用拳头用力地砸了砸自己的胸口,高声喝道:“来啊!来啊!一起上来!”
就在这些汉子想要动手的时候,汪鹏飞发出一声声音都扭曲的吼声,“都特么给我住手!”
汪鹏飞拖着一动就痛入骨髓的身躯走了过来,身上高高隆起的伤痕看起来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混哪的,也不管你为什么原因来砸我们的场子,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你想在道上立足,就要拿出足够的本钱,否则一切都是笑话,明天下午,北河滩上,咱们一战定胜负,赢了,林河有你立足地,输了,哪来的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