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法?”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刘盈也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刘炎缩着脑袋,只是偶尔偷偷看他一眼,旋即又怯生生的低着头。
嗯,他装的。
毕竟他只是个今年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因此宫中的那些姨娘教过他,这叫做萌混过关!
重点是,萌。
故此,他再度抬起眼睛的时候,大眼睛睁的很圆,布灵布灵的看着刘盈,努力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刘盈以手扶额。
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揠苗助长了。
但他却并不打算如那个努力向自己卖萌的小崽子想的那样,摆摆手说出‘去玩吧’这几个字。
毕竟,今天的一切都是小崽子自找的!
嗯,就是刘盈正在上书房读书兼办公,刘炎溜溜达达的跑了过来,然后就被老父亲抓着开小灶了……
刘炎双手捧住自己日渐圆润的下巴:“父皇……”
刘盈自顾自的说道:
“法自君出。”
“不存在什么合理,亦或是什么不合理。”
“只是合理的法会被沿用下去,而不合理的法会被选择性忽略。”
“记住,只是选择性忽略。”
“要不要制裁犯法之人,只取决于制定律法之人,也就是我,以及未来的你的心意。”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懂了吗?”
刘炎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不懂。”
“不喜欢撒谎,这就是你很让父皇喜欢的一个特点。”刘盈笑眯眯的摸了摸刘炎脑袋:“等到你到了父皇这个年纪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这句话的真意了。”
刘炎歪着脑袋:
“知道了。就像是萧师公给我讲的那些黄老之学的故事,也说是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
“嗯,还有张师公……”
“只不过和萧师公喜欢给我仔细讲故事不同,张师公只是让我硬生生去背诵孔子和孟子说的话,偶尔才会给我仔细讲,所以背起来可累人啦!”
刘盈笑而不语。
这就是他有空没空就抓着刘炎拔苗助长的原因。
小孩子是一张白纸,将来会呈现一幅什么样的画卷,就看家长或是老师如何对其施加影响了。
尤其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