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扇见纯渊帝终于停下了笔,立即放下手中活力,轻笑着端起一旁的药膳递给纯渊帝。
纯渊帝无奈摇头,放下手中笔,伸手接过药膳,大口大口的吃完,这才又看向古画扇。
古画扇看着空了的碗,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放下玉碗轻声道:“奴婢只不过是去外面用轻纱将窗子遮盖住,又与窗子隔开着距离,落叶砸到轻纱上即便力道再大,也不会碰到窗子,所以才不会有声音发出。”
纯渊帝闻言,轻笑出声,随即看了眼依旧明亮的屋子,又问道:“既然是隔了层布,外面的光线也应该被隔开才是,屋子内应该会暗些,可为何依旧这般明亮呢?”
“奴婢说过了,是轻纱,网状的细气,不会太密不用担心会遮住光亮。又不会太稀松,让个别小的落叶有机可乘。”古画扇轻声道。
纯渊帝闻言却是朗声笑了笑,直叫道好!
古画扇也轻声笑着,看着纯渊帝越发苍老的面庞,一股惆怅却涌上心头。
岁月不饶人,无论是谁,无论再聪明绝世,也终究算计不到时间的无情流转。
这世间唯一公平的事情,就是每个人都会死。
或早或晚,结局都一样。
独自行走在后花园中,看着夕阳的余晖慢慢散尽,尽管白日里它有多么的明亮,多么的耀眼,多么的备受瞩目,也终将走向黑暗,走向消散。
她入宫距今已经是第八个年头,这些年的时光里发生了太多的事,犹如一辈子那般漫长,却又匆匆消散,来不及轻叹。
早在前年纯渊蓝烨便娶了齐国侯的掌上明珠张芷若,她本来可以暗中阻拦的,可却终究没有下手。
穆雅说,她放下了,看到他一袭大红新郎官服饰,她不会觉得心痛,不会觉得愤怒。这一辈子那么漫长,她不能只抓住一个过去式的痛苦回忆。她有关爱她的父亲,有一直真心相待的自己,有如今这锦衣玉食的地位。
她足够了——
看着穆雅恬静的面庞,古画扇只觉得是那样的美好,那么的让她憧憬。
若有一天她也将所有在乎的人和事都轻轻的放下,那该多好。
再有便是飘舞姐姐,那年的篝火晚会上,强拉着她跳舞的那位男子,事后一直对飘舞紧追不舍,竟从初原直直的追到了皇城。
飘舞姐姐到了明年便二十四岁了,已经到了放出宫的年纪,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尽可潇洒肆意的度过以后得时光。
前些时日,那名一直追随飘舞姐姐的男子还暗地里向她打听来着,她也只是急急他,但仍旧和他说了明年飘舞便会被放出宫的事情。
看着他瞬间喜悦的面庞,与不知何处安放的手,她便知道,飘舞姐姐的这一辈子,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