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说出来,恐怕就不是送派出所了,得直接送精神病院。==
秦菜农村长大,体质本来就好,加之白河手下挑了那么几个月水,脚劲佳。这会儿跑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况且她人小灵活,横七竖八火车站穿行方便。
两个民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岗哨亭喘气儿:“有这劲……干嘛不去为国争光啊……学人用假钞……”
艹
警察不是抓坏人吗?!
秦菜气得掉毛,但也明白现重要是找个住处。城里租房要身份证,住宾馆也要身份证。秦菜跑了一天也没个落脚地方。
傍晚时分,秦菜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公路两边高楼大厦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小平房。水泥钢筋少了,路两边就露出了些草木影子。
公路左边是一处工地,周围有许多工棚,有工人不断搅水泥、挑灰桶、搬砖。秦菜旁边看了一阵,想问问对方还要不要人搬砖,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力气。
但犹豫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
还是煮饭大婶看她站了半天,才小声问她:“闺女,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秦菜鼻子一酸,这才吞吞吐吐地表示想找个活干。
大婶姓冯,叫冯碧青,是个热心肠,当下就找了工头。工头看秦菜这个小身板,连连摇头。秦菜赶忙扛了一袋水泥过来:“哥,我有力气,能做事。”
那工头见她劲还行,而且工地上人手确实也缺得紧,这才点头:“三十块钱一天,先用一个星期再说吧。”
秦菜心喜,也没问具体条件,应了一声就开始搬砖。逃避追捕,自然不能用真名,秦菜索性便称自己叫蔡琴。
工地上活种类很多,但总结下来,也就是脏、乱、累,秦菜干活不偷懒,让背水泥就背水泥,抬钢筋就抬钢筋,能抵一个男劳动力。
工头姓李,平时大家都叫他猫哥。猫哥见她年纪虽然轻但手脚勤,也就没再提试不试用话。
秦菜平时跟煮饭冯碧青大婶住一个工棚里,同住还有五六个女工。工地上男多女少,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几个女人各凭本事,和砖工、木匠师傅各有关系,平时做也都是些轻巧活儿。
秦菜初来乍道,人小又不懂孝敬,自然就受排挤。脏累活都推给她了,连几个女人衣裳都是她洗。
秦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脸被晒得比包公还包公,人又干又瘦,头发乱蓬蓬终日积灰,恐怕真是连她妈站面前也认不出来了。
好她也不计较,重活累活从不挑三拣四,手脚又干净,从不乱拿东西。猫哥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赏识。他是个正经人,每次外出搬建材都喜欢把秦菜带上作搬工。
秦菜解决了吃住问题,虽然苦点累点,但对他和冯婶都十分感激,平日里也总是随叫随到,听话得很。
这一天,他接了个家装活,二楼,四室两厅豪装。这便带了秦菜和另一个工人过去。豪装需要建材太多,没有电梯,秦菜只得把瓷砖背上去。另一个家伙先把电线、铝管等轻一点东西带上楼去了。
秦菜正背到二楼,就觉得指尖一麻、背脊一冷,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六零二,猫哥正和户主讨论装修方案,户主是个六十多男人,一家四口人都,看起来老实巴交,不像奸恶人。
“挣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城里买房子,大哥一定要帮我们整好。”他握着猫哥手,猫哥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他本来就是做小本生意起家,倒也并没有因此而看低这份赚钱不多小生意。
秦菜不由生了点同情心:“大叔,这房子……谁卖给你们?”
男人不明白秦菜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答了:“看了好几处房都太贵,这还是卖楼小姐特意介绍来,别人都是三千多一平米,这里只要一千五,卖楼小姐都说是我们大娃命好。”
秦菜欲言又止,猫哥看出来了,但没问。等户主一家都走了,他才问:“房子咋了?我看墙体、地面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