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白芨正照顾月苋,对于秦菜质疑,他只是淡淡地回应:“因为我改变主意了。”
秦菜气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就是因为她?!”
白芨没有回答——这需要回答吗?
秦菜也没打算他会回答:“师叔,我只是想求一个公正公平,不是对她,而是对得起我这些天努力。”
也许判官身份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但后竹篮打水,难免会懊恼。
白芨头也没抬:“我就是公正,我就是公平。”
秦菜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游戏规则掌握他手中,她又能如何?
白芨却似乎已经替她选了另外一条路:“回秩序去吧,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公正和公平,不会那么可笑。”
秦菜目光微凝:“秩序……”
我又怎么还回得去?
白芨却点了头:“去找你师父吧,不管怎么说,他走总算是一条正道。”秦菜盯着他,他挥了挥手,“也算是……这些天月苋对你报答吧。”
第二天,秦菜接到上面通知,通阳子和其助理蓝愁被解除了三线线长职务。
她知道,自己自由了。
自由感觉苦甜掺半。她入秩序不能自己作主,被赶出秩序不是自己作主。入人间不是自己作主,被赶出人间也不是自己作主。
面对可能崭生活,她心头忐忑——秩序,秩序。
那天晚上,秦菜犹豫了很久,终于用公话打给了白河。
电话那头,熟悉声音传来,秦菜几乎落泪。沉默了许久,白河似乎就知道了她是谁:“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吧。”
秦菜眼眶温热:“师父……”
晚上,秦菜正天庐湾收拾衣服,谈笑和沙鹰一边静静地看。白芨没下来。桑骨泥人也看,很久之后它才嘀咕了一句:“说了帮我把镜子叫醒,也不帮忙就走了。”
秦菜拍拍它肩:“这里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她转头看谈笑,谈笑可不能被解职,他还得支持三线。
秦菜也拍了拍他肩:“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谈笑默默地帮她把银行卡放包里,忘带东西都给她收好:“以后我不身边,别丢三落四了。”
秦菜拥抱他,突然觉得很舍不得他。谈笑只是拍拍她肩:“走了也好,早就不耐烦你了。”
说罢,他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沙鹰这两天心情不好,白芨很看重黎明渊,且黎明渊真要论起本事,不比他差。只怕这次黎明渊上位,他对白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白芨这个人极其现实,想从他那里学点东西,必须还得对他有用才行。
饶是如此,沙鹰还是一直将秦菜送出天庐湾。
站小区门口,他突然拥抱秦菜:“自己看着点方向,往亮那条路走。”
秦菜用力点头,当初被赶出秩序时候,她舍不得师父和吕凉薄。如今被赶回秩序时候,她舍不得谈笑和沙鹰。
沙鹰轻轻放开她,又用力地抚摸了一下她头发:“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