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正值深夜时分,但见南匈奴刘豹所率领的惨军偷偷的向着西北而逃,那里是南匈奴的根据地,也是荒漠之原,虽然条件艰苦,但只要到了那里,凭着纵深千里的大漠,刘豹便不怕曹昂的追杀了!(司马懿是打着曹昂的纛旗与刘豹打仗的,故而刘豹一直以为大败他的人是曹昂)
为了这一次逃跑,刘豹之举不可谓不慎重,他脱去了自己平日的左贤王甲胄,穿上了一套偏将的盔甲,还割掉了自己的胡须,他将兵马分为东西南北四路而逃,自己混在西路兵马之中,让曹军辨认不出。
军马刚刚离开大寨没有多远,便听前方一阵呐喊,抬头望去,却是将军府的觞珠领着一众兵马前来截杀拦路,一边冲着己方杀来一边高声大喝:“休要走了刘豹!生擒刘豹狗贼!”
见觞珠拦路,刘豹暗自咬牙,心道好你个鲜卑杂种啊!不过是一介蛮夫,如今成为了曹昂手下的将领,居然也敢来欺我?
想到这里,刘豹冲着身后的两员偏将道:“上,杀了这个鲜卑莽夫!”
两员匈奴将领一听,随即拨马而上,抡起手中的大刀和长枪,直奔觞珠而来。
匈奴和鲜卑几百年来时有不合,两下交战比之与汉朝作战更是分外眼红!
但见觞珠弯沿刀早已高高挥起,接着一刀由上至下,横扫而出,势大力沉,恍如千斤之重,那两员匈奴将领急忙抬起兵器相抵,却是仅仅一招,便被击的倒飞出去,一个跌倒地上,哇的突出一口鲜血,另一个直接磕到身后一个士卒的枪头之上,死于非命了。
匈奴兵马见觞珠如此悍勇,一招击的两将一死一伤,不由的大惊失色,觞珠大手一挥,曹军纷纷而上,各种兵器齐举直冲匈奴人杀去。一时间,双方在战场上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刘豹见状眼珠一转,心道若是在此处与觞珠一味的厮杀,若是敌军其他援部乘虚攻来,一时间如何走得脱,随即一面令几名将领领兵挡住觞珠,一面亲领其他军马奔着西面而逃。
渐渐的听不到了觞珠的喊杀,刘豹此时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不敢停留片刻,下令军马口渴皆是在马上取囊饮水,有尿有屎都给他憋到南匈奴王庭去拉,不许做丝毫的延误。
饶是如此,刘豹的一举一动也是被早已在方圆数百里的背巍军所天罗地网不断的承报给不远处驻军未动的曹昂。
刘豹的军满快速行进,眼看就要到了远离包城的草原边上,突然只见他前军的战马乍然一阵嘶鸣,纷纷乱跑乱跳,只把许多的匈奴骑兵纷纷掀下马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豹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高声询问,少时便见前部哨兵急忙转头,对着刘豹高声喊道:“单于,不好了!这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曹军的扎马丁,我部的战骑受惊而不能进啊!”
“什么!”刘豹闻言一惊,方要折路而走,突见两旁的岩石上火把冲天,数以万计的曹军纷纷起身,高呼:“活捉刘豹!活捉刘豹!”
“不好,这里也有汉军的埋伏!”两面岩岗上密密麻麻的曹军,肃杀之气,遮天蔽日,休说埋伏,即使平日对阵,也足以丧尽敌军三分胆气!
这支兵马,正是曹昂早在一月前,便安插在了刘豹的北归之路上的一只彪军,为首大将,正是魏五子之一的于禁!!
看着下方惊慌失措的匈奴兵,于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他在此苦守一月,如今却有所得,刘豹已成瓮中之鳖。
“传令,三军落石堵住四方谷口,阻挡刘豹的归路和来路,只需将西南那一处小路留下,放刘豹败军通过”
“诺!”
随着于禁的话音方落,便见那士卒急忙冲着山后传令去了,于禁转过头来,望着山下的纷乱的匈奴一众高声喝道:“刘豹,于禁奉命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三军听令——放火箭!”
“刷刷~!”随着于禁的声音落下,便见曹军的火箭如同蜂拥的簇团,向着山下的刘豹军飞射而去,一时间,山谷内火势大起,匈奴军尽皆四下狼狈逃窜。
“速速撤军,速速撤军!”随着敌军的箭雨开始倾盆而下,刘豹一面令盾兵给自己护卫,一面卓兵马去寻退路。不想,于禁早已布下了准备,遥遥的听着远处几声轰隆作响,曹军早已储备好的巨石仅仅在一瞬间就将山谷封了个严严实实,将刘豹军马接近困于其中。
“单于,不好了,汉军用滚石巨木将各处道口尽皆堵住,我军出不去啊!”
刘豹闻言,看了看山上不时落下的箭雨,再看看四周逐渐变大的火势,心头不由的万分着急,如此下去,则他与其手下尽皆死于此地矣!
“找!再找!”刘豹面色扭曲地喝令左右去寻出路,看着前方的匈奴士卒一个个倒在箭雨和火势当中,匈奴将领们的求生欲望也开始浓浓的升起,他们发疯似地开始在谷内乱窜,四处寻找出口,天幸于禁虽然困住了他们,但攻势并不猛烈,曹军的箭雨仿佛是有预期的射下,一点点的蚕食和吞咽着匈奴军的有生力量。
“单于!有出口了,有出口了!山谷西南有一小路,并未被汉军所阻!”刘豹闻言,顿时精神一振,接着发了疯似的高声呼喝道:“随本王冲,冲!冲!都给本王冲出这处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