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一脸沉郁地端坐在书案后的紫藤木椅上,手指轻轻敲笃桌满,室内气氛更加压抑。
这时,东朔进来,将腊封军报呈给轩辕长倾,“主子,虞城守将传来的邸报。”
轩辕长倾赶紧打开信封,一目十行,而后抚掌大笑。
沈承安见轩辕长倾如此欢畅,低声问,“王爷,是捷报?”
“恩,李将军一举夺下江南虞城,江南二十三城至此全部臣服越国。不过守城将军杨廷和自缢,倒是可惜了一个治世之才。”轩辕长倾朗声笑起来,口气略显悲惜。
“杨廷和冥顽不灵,南耀大势已去,还不知变通择良木而栖,死守虞城至死不降,死了亦不足为惜。末将恭喜王爷,收复江南一带。”沈承安跪地,满腔豪情,一脸喜悦。
“倒是这份骨气,让人赞赏。”轩辕长倾在看到信上最后几行字,脸色一点点阴郁如浓云密布。
“王爷?可是前线战事有变?”沈承安神色焦切。
轩辕长倾将信摔在桌上,“杨廷和自缢,虞城被破,居然又出来一个南明教!打着‘光复南耀’旗号,教众四处妖言惑众,说海上蜃楼出现金碧辉煌宫殿,城墙挂着‘南耀’旗号。皆说南耀气候未尽,沿海四处广收教徒一同反我大越。”
“南人真是难缠!”沈承安一脸怒意,“自我大越一举攻破南耀,一统两国,兵将一鼓作气,南下收复负隅顽抗的前朝余孽。这些南人,还看不出来,大势已尽,垂死挣扎不过螳臂挡车。”
“南人狡兔三窟,岂能轻易斩草除根。”东朔道。
“南人那些文人仕子的硬骨头最是难啃。百无一用,也是书生,他们能妖言惑众蛊惑众人光复南耀,我们便用刀枪剑戟,逼他们软下脊背,骨头再硬也怕砍头刀!”沈承安双手抱拳,“王爷,属下请命,亲自带兵前支援李将军,一举歼灭南明教!”
“好!本王便拨给你十万精兵,前去强势镇压!”轩辕长倾立即草拟诏书。
忙完已是深夜,轩辕长倾踱步到窗前,看向窗外皎皎明月。往年这个时候在北越,已是秋意凉凉,而在南地依旧燥热闷湿。
无意间看向对面亮着的窗子,窗前映着一抹纤弱剪影。
这么晚,她还没睡。
他唇边勾起唇角,似叹似笑。南人负隅顽抗,多半因为夏侯云歌还活着。
望着对面窗上身影,目光渐渐变得柔软。
不知何时,只要站在窗前,看着对面,不管灯火是否亮着,心中都是一片安和……
荣庆宫。
深夜,碧倩带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子到夏侯七夕面前。
那女子一身粗布衣打了几个补丁,不住用袖子抿眼角的泪珠。一头长发盘在脑后,有些凌乱。她悄悄打量殿内的金碧辉煌,不禁满目惊艳。
碧倩撩起珠帘,搀扶床上的夏侯七夕起身坐起来。
那女子吓得赶紧高举双手趴在地上,行大跪之礼,“民妇连素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
“碧倩,还不快扶这位姐姐起来。”夏侯七夕帕子掩面似很悲伤。
碧倩赶紧搀起那叫连素的妇人。
“碧倩,让这位姐姐,坐本公主身边来。”
“民妇哪敢。”连素颤颤巍巍就要跪地,碧倩赶紧拉住她。
“公主让你坐,你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