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沉默的脱下披风,盖在军神的身上,她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暂时死不了,我封住了他的气血,气海虽然破了一半,但毕竟还在。”
她虽然冷静,但隐约之间,眉宇中有雷霆之怒。
她毕竟是人类,而军神一直是炎夏的传说,白露从来没有佩服过别人,除了军神以外。
她自诩天才,也确实是天才,就连祁宸也只是出现在她的眼中,并没有让她觉得如何。
即使几天之前,她还和对方谈过话。
此时的营地里血流成河,明明是夏日,却有一阵莫名的冰冷和阴沉。
天空乌云密布,太阳躲在天际的云层后面,冷冷清清,就仿佛没有升起一般。
没人去动军神,都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生怕雪上加霜。
白露顿住脚步,看向一个急匆匆而来的少女,少女还穿着拖鞋,披头散发,一路从远方疯一般的跑了过来。
白露自然认识唐软软,事实上,哪怕并不感冒这个少女,哪怕不是粉丝,但也不会讨厌对方。
她只是对一切看得很淡,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
然而此刻,她却生出些许同情。
少女和她擦肩而过,面色木然,如同一口干旱的古井,她坐在了军神的身边,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没有哭,因为哭不出来。
白露知道这种感觉,情绪到了尽头不是爆发,而是沉默。
她出生在西北偏远县城。
并不是越小的地方就越淳朴,有些时候,反而更加憎恶。
她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母亲是教师,父亲是一位巡捕。
她对自己父亲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高大威猛,她学会的第一个词汇,就是父爱如山。
她的生活很美好,在他父亲出车祸之前。
母亲原来是一位美丽温柔贤惠的教师,这是所有人的认知,扎着一个不长不短的鞭子,头发有些微黄,但皮肤很好。
白露见过自己父亲的尸体,血淋淋的倒在路边,没有人救助,甚至有几个被他父亲教训过的小偷还在一旁嘲笑。
她的母亲从那以后就疯癫了。
经常喝酒,辞掉了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和不同男人上床。
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也再也没有反驳的力量。
她一度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要这么做,直到有一天,从母亲呢喃之中才听到,如果母亲不这么做,那些落在他父亲手里,或者被他父亲教训过的犯人,就会找自己的麻烦。
在她十岁那年,她的母亲就死了,是死在家里的床上,猝死的,只是床上还有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