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辉提心吊胆走了不到半里地,果然被义军发现,四周喊杀一片,陆崖大喊:“将军先走,我来挡。”
高静辉道了声谢,催马便跑,还没跑出十几步远,那马便被人一箭射倒。高静辉也跌落马下,大吃一惊,刚想起身再跑,早被江虎一脚踢翻,接着猛踩住他的前胸,“别动,多谢你带我们出来了。”
高静辉此时悔之晚矣,已然明白自己中了贼寇的奸计了,口中大骂不停,江虎抓了把土塞到他口中,“再骂就叫你吃屎。”高静辉果然住口。
不多时邹天际率人赶到,见江虎、陆崖活捉了高静辉,心中大喜,忙禀报张世杰。
张世杰也早就来到苏州外,打仗自然他不必亲自出马,因此一直稳坐中军。
杨钦虎此时也在中军,与张世杰相对而坐,邹天际、闫宝龙等人则均被派去监视苏州城。张世杰听完杨钦虎战报之后一直愁眉不展,对杨钦虎说道:“钦虎,想不到几年未曾打仗,我们竟然有些疏忽了,苏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厉害角色,这一仗虽然未大败,但对士气打击也不小。”
杨钦虎道:“是啊,想不到苏州城还有如此强悍的对手,我以为大将均被派往边关了。刚才那秃驴笑我军中无人,真是好不气恼。”
张世杰道:“多年征战,大宋名将都已经战死沙场了,哪里还有武艺超群之人,若是江钲将军还在军中或许尚可抵挡一阵。”张世杰本来与江钲不睦,此时用人之际又想起他,不免感慨万千。
杨钦虎道:“我看江钲若在也未必便能赢得了那个飞鹰。”
张世杰一阵苦笑:“飞鹰尚且不说,他们最厉害的人你还未曾见过哩。”
杨钦虎问道:“太傅所说可是张??”
张世杰点点头,道:“正是,想当年我与他和他父亲张弘范均交过手,他的勇猛尤胜其父,当年指挥群狼扫荡崖山,今日想起仍觉得不寒而栗。”
杨钦虎不以为然:“量他黄口小儿能有什么本领?”
张世杰冷笑一声,道:“钦虎,你比江钲如何?”
杨钦虎道:“他比我略高。”
张世杰道:“江钲在张?面前不过三招便被生擒。此乃老夫亲眼所见。”
杨钦虎心中仍不服,但张世杰说的如此肯定,也不由得他不信,叹道:“可惜如此厉害的汉人却保了鞑子。”
张世杰道:“也可惜我军中却没有像张?这样的文武全才。”
“张?没有,却有陆崖。”二人正谈话间,邹天际边说边笑,从帐外走进来。
杨钦虎不悦道:“陆崖?他有什么本事?我与他交过手,武艺也不是特别好。”其实他与陆崖一战,自己其实算是败了,只是他心高气傲不愿承认,那小儿不过是八王剑锋利而已,真实本事也未必有多好。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说道:“你没办到的事,陆大哥可是办到了。”只见江虎从门外押着高静辉进来,身后跟着陆崖。
张世杰一见陆崖,连忙起身相迎,“陆贤侄,你回来了。”
陆崖赶紧拱手,道:“张伯伯,我们从苏州回来,生擒了这厮。”
张世杰大喜,命人将高静辉先押下去,然后双手拉住陆崖的手,询问经过。
不待陆崖讲述,江虎眉飞色舞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其间不免添油加醋,把陆崖和自己吹嘘了一遍。
张世杰听得连连点头,“如此这投名状我看是不用再纳了,这个高静辉一人足矣。”
杨钦虎听得真切,心中不服,婉转说道:“陆少侠果然足智多谋,投名状自然是不需要了,可也未曾救得少主,苏州的那个飞鹰也还是对付不了。”
张世杰知道杨钦虎嫉贤妒能,也不戳破,只是叹息道:“的确,少主还在苏州城里,你们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陆崖道:“消息是有一点,现在只知道他被伯颜带走了,为今之计只有拿下苏州,逼伯颜交人。”
杨钦虎叹息一声,“拿下苏州?谈何容易,人家早有防范,紧闭城门,吊桥高起,我们只有两千余人,如何打得下来,之前你们在苏州城内还可做个内应,如今却跑到城外来,我谋少智寡,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办法?”他老于事故,为人圆滑,言语中似乎是说自己无能,其实也不乏责备之意。
陆崖解释道:“救人之事我们不是没考虑过,就算我们知道肖公子在何处,恐怕凭我二人之力也难把他带出苏州,到时反倒打草惊蛇,不若回来之后另想办法。”
张世杰看看陆崖的神情,似乎并未在意杨钦虎所说,以为陆崖年少不懂得世故,被杨钦虎奚落尚且不知,他瞪了一眼杨钦虎,便转而岔开话题,对陆崖道:“陆贤侄既然如此说,自然有妙计。”
陆崖也听出杨钦虎似乎处处针对自己,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倒是张世杰显得礼贤下士,颇有风度,对张世杰不免心存好感,说道:“拿下苏州便在那高静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