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孜念急忙松手,说:“毛毛躁躁,你也不看着点。”
白若兰心里暗道,与你何关?她踮起脚尖往后面探了一下,诧异地说:“我表哥呢?”
黎孜念见她一心念着欧阳灿,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好在他一直克制着,生怕再得罪死白若兰,这才没有发火。他忍了一下,平静道:“他都出去了。”他顿了一会,说:“你以为谁都和我似的,眼睛长在你身上吗?”
这话道出了几分心思,白若兰别扭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是她求他如此?
“那个,我先走了!”白若兰匆忙转身,才迈出一步就乱中出错,踩到了裙角。
今日是骆熙宁大喜的日子,她特意换上新做的红色长裙,偏偏她近来长个特快,绣娘子们给她故意做大一点,垂直她的脚面,于是就变成眼前这般悲剧。
她要拎着下摆走路才好受,否则老自个拌自个。
黎孜念没想到她还能二次摔倒,反应没最初及时,并未拉住她。他急忙侧身给她做了人肉垫子,省的白若兰又受伤。
白若兰倒在了他的身上,急忙跳站起来,尴尬道:“哎呀,真对不起。”
黎孜念肚子隔了一下,他本是习武之人,并未觉得很疼痛。他躺在地上,见白若兰慌张的又蹲了下来,仔细的盯着他看,说:“你没事儿吧。”
黎孜念扬起下巴,远处的光落在白若兰的发髻处,她好像是光里面走出来的小姑娘,水嫩白皙的皮肤,娇滴滴的红唇,还有犯错后有点怯懦的目光。
他咬住下唇,说了谎,道:“肚子疼。”
白若兰垂下头,望着他捂着肚子,郁闷道:“定是我太沉了,砸到你了吧。”
……
白若兰难得对黎孜念生出几分愧疚之心,说:“你起得来吗?不如我去唤人吧。”
“不用。”黎孜念急忙道。
他脸上一热,看向别处,低声说:“你陪我待会,我缓缓就不疼了。”
……
白若兰犹豫了下,她坐在台阶上,说:“那你快点好,我还要去前面吃宴席呢。”
日头正好,两个人难得这般平静。黎孜念想起什么,道:“你不回家吃啊。”正儿八经的婚姻是在白家二房嘛。
“我吃两顿。”白若兰憨然一笑,说:“我能吃。再说这边有熙容姐姐,我想和她说会话。”她的脸蛋红扑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看得黎孜念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沉默片刻,说:“你手背还疼吗?”
白若兰摇摇头,道:“没事儿了。也怪我不小心。至少灿表哥没伤着就成。”她的本意是说,此事儿因为而起,她受伤是应当的,别伤及无辜就成。
可是听到黎孜念耳朵里就觉得吃醋了。他心情低沉,却是没胆子再惹白若兰。
他想了下,说:“我喜欢你,还如当初。”
白若兰愣住,暗道这人怎么还这般孟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她可是要嫁给灿表哥的人,名声不可以受损。
白若兰不愿意再同情他了,突然站起来,道:“既然如此,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我先走了!”
黎孜念尚未反应过来,白若兰已经小跑着离开。大红色的背影在明亮的日光下,好像一道绚丽的彩虹,惹人眼目。
这丫头……他弹了弹身上灰尘,一跃身就站了起来。
墙角处,传来一阵轻笑,欧阳灿跳下房梁,调侃道:“就我表妹那重量,能把你坐的站不起来?六殿下,你够拼的……”
黎孜念气得牙痒痒,酸了吧唧的说:“兰姐儿总是寻你,我看你要不然先启程去南域吧。或者我去和舅舅说,你回家修身养性好了。”
……
欧阳灿脸色一沉,道:“孜念你一向自信满满,至于吗?”
黎孜念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再如此下去,谁要和你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