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喜强行压制着想要去审问一下“犯人”的*,一门心思地为接下来打算起来。
法宝是没说的了,肯定弄不了,先放着吧……
虚弥戒里岱陵赠送的那堆,除了许多灵材、丹药以外,就是那几件赠送给李崇、成纪的宝贝,当然,也还有些“不入流”的灵器之类,雷喜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一一赠送出去。
对于阵师来说,他亲手布置的阵式,就是他最好的防具。
当然,也是他们抵御天劫的最佳武器。
剑修极于剑,而阵修则极于阵,这是很自然的事,至少雷喜看他的师父,就一向是“极”的代表,他从来没有戴过头盔,披过铠甲,也从来没有像雷喜进长号滩前那样,手舞两把吓人的大爹。
他一向都是穿着朴素的袍子,一头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上面也没有什么明心法巾之类的纱笼、冠冕,褋带上无弄玉佩玦。脚上也没有穿过高趾的厚屐……总之,这就是位让人一看便能理解“反璞归真”词意的真正高士!
雷喜跟他比起来,那简直是太俗。俗透了!
应该说,他之所以能如此“轻财重义”。估计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灵具只有一个粗略的认识,他没有历过劫,没有过诸煞连缠、三灾九难,也不能体会仅仅达到金丹期,可能就要有三次较大的“关头”……
如果这一切在他身上发生过,可能他就会知道“劫降钟”、“明心法巾”之类灵具的珍贵了;当然,他也更能体会到成纪手拿着一副胶卵感激涕临的样子,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就在雷喜还在思考和揣摩的时候……
飞舟原先摆放的礁群位置上。忽地一点蓝光如电芒般奔射而来,随即在海面上空浮现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是一个外表凶悍的秃头壮男,看不出年纪,颌下的胡须倒是黑白间杂,显得很是老态。他两耳招风,鼻翼长厚,阔嘴细唇;眼睛却十分狭长而微小,充满狐疑的意味,眼角尽是皱纹。
他抽了抽鼻子,阴沉地喃喃道:“就是这里没错!但气息又收敛起来了。不可能是普通的货色,绝对是法器、法宝一级!太有灵性了不是吗?这绝对是个机缘,大机缘!”
他手掐灵诀。默默运算,最终,他向雷喜的飞舟离开之处望去。
“心潮不安啊,不是好兆头。奇怪,这里不是叫长号滩的吗……这种奇怪的气息……不好!”
他蓦地一顿足,火箭般窜起!
然而,天色已然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黑云低垂,海上啸风四起。激流涌动,一个巨大的魔头般的脸孔。竟然在天上出现了,不知有几百几千亩许。狰狞地一笑,声如雷震,竟然将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咦?这个肉身不错啊,哈哈哈!也是修魔道的,很好,很好!”
那个秃头壮男的身形宛如碰到了无法穿越的铁壁般,满头是包地反弹了回来,像只炮弹般噗嗵栽进海里!
随即,海面赤红如潮,一个巨大的旋涡缓缓盘旋出现,一时海面上大量的灵鸥、海鸟,无不哀鸣落下,而无数的各样鱼类,也是翻着肚子,密集地被毒死在海面,随赤红的浊浪上下滚动,其状恐怖无比!
那秃头壮男身形自海中缓缓升起,水花流溅,却不敢举手轻拭,只是露出无比慎重之色,道:“阁下是谁?可知某乃圣教流花岛之主,人称‘万载长青’的古柏吗?”
“区区分神期,就胡吹大气,魔道小辈,你也真是脸皮厚得可以!”云中的巨型鬼脸哈哈大笑,都险些掉出泪来,随着他的笑声,一个个表情各异的鬼脸也纷纷大笑着,出现在云层中!
这股股恐怖的威势,甚至已经不亚于刚刚秃头壮男感觉到的那股堪称强烈的灵压!
他大骇之下,连掐灵诀,就想用自己的秘术逃生!
不料,整个海面,除了这个空荡荡的血色旋涡以外,仿佛整个空间都禁锢了,那鬼脸笑得更是喘不过气来,道:“小辈,你的师父没教过你,看到比你辈分高的人,要叫爷爷吗?”
秃头壮男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完全看清了,自己一度在神州四方都可以横着走的强大力量,却在此人面前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发言权,甚至,人家仅仅用点威势,就能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这丫的还有一帮同样看不透境界的小弟!
这,这简直是欺负人啊有木有?就像一个自觉孔武有力的家伙,刚刚打胜一架得意洋洋进入一条巷子时,突然发现前面站着10个膀大腰圆身高2米的黑人,再往后一瞧,又是10个同样的,手里掂着钢管啊,斫刀啊什么的,朝你嘿嘿直笑……
哪怕没看过这般电影情节,秃头壮男也能凭感觉想像得出那种结果。
现在,秘术都发动不了!
太可怕了!
死亡的恐惧瞬间降临,秃头壮男毛骨悚然,却还强撑着说起了场面话,“前辈,难道你想刻意挑起与我圣教的战争吗?就不怕会担了天大的干系?”
回答他的。是一堆冰冷的笑声。
那个无比庞大的鬼脸,最终哼道:“你不用做那些小动作了,没什么用。这里一带。连天机都被蒙蔽,除非是仙人。谁也推算不出来的!‘万载常青’,哈哈!这岂非天意?天意要让老子取了此人肉身,重踏仙途吗?”
那一群鬼面,纷纷说着恭喜贺喜的话,气得那秃头壮男浑身直颤,脸色铁青!